整個賈府上下已然儘數知曉了賈環之事,賈母麵色凝重地將眾人召集而來,畢竟一位公子失蹤絕非等閒之事。
賈母目光犀利地看向賈寶玉,語氣嚴厲地問道:“寶玉啊,你是否曉得環哥兒究竟去了何處?莫不是在外頭闖下大禍,故而不敢歸家?”
賈寶玉麵露尷尬之色,囁嚅著回答道:“回老太太話,環兒向來與我不甚親近,平日裡總是話,環兒向來與我不甚親近,平日裡總是和賈棕賈蘭他們幾個在一起。”
賈棕上前回道:“祖母,環哥兒不愛習文,但是自從族學變了後,他就酷愛習武,每天纏著武師教他功法,他也練得像模像樣,他每天的訓練都是我們的幾倍,再苦也沒喊過累。”
賈蘭也是附和著點點頭,又想一想說道:“老祖宗,環三叔跟我偷偷說過,他很羨慕大老爺那樣的將軍,接到皇上指令,騎上黃驃馬,帶著一群威風凜凜的部下轉戰千裡,取敵人首級。”
賈母與賈政四目相對,心頭猛地一沉,仿佛被重錘狠狠地敲了一下。賈母麵露憂色,聲音顫抖地說道:“莫非這孩子竟私自跟隨他大伯奔赴戰場去了?”賈政眉頭緊皺,搖著頭回應道:“應當不至於如此啊!他不過是個年幼無知的孩童,哪來這般膽量?況且那軍營豈是隨意能進入之地。”
然而,賈母卻並不這麼認為,她憂心忡忡地分析道:“話雖如此,但切莫忘了,那軍營乃是由你大哥擔任主帥。再者說,其中尚有好些咱們賈家的年輕子弟,皆是些晚輩後生。以環哥兒的性子,若對他們加以威逼利誘,難保不會將其帶入軍中。”說到此處,賈母不禁長籲短歎起來。
賈政沉默片刻後,無奈地歎息一聲:“如今軍隊已然出征數日,即便想要追趕也是鞭長莫及了。更何況邊疆戰事正酣,我們也唯有繼續多方打探消息了。”
與此同時,在王夫人身旁侍奉的丫鬟彩霞,心中暗自傾慕著賈環已久。此刻聽聞此事,更是心急如焚,愁容滿麵。偷偷的跑去和賈政趙姨娘說了,賈環確實是去大老爺軍營了,還說要去爭一個軍功封侯,讓姨娘不再受人欺辱。
趙姨娘此時猶如瘋癲一般,時而痛哭流涕,時而又破涕為笑。那笑容中飽含著欣慰與自豪,因為她深知自己所生之子絕非等閒之輩,竟然懂得主動出擊,為他們母子二人爭取一個光明的未來;而淚水卻又如決堤之洪般奔湧而出,隻因她意識到眼前這個不過才十幾歲的稚嫩少年,即將踏入那充滿未知與危險的戰場。這殘酷無情的戰爭之地,豈是輕易就能獲取功勳之所?
一旁的賈政看著趙姨娘這般模樣,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但仍輕聲寬慰道:“環兒如今已然有了自己的主見,既然他心意已決,想要前往疆場拚搏一番,那就讓他去吧!再者說,目前我們亦是無能為力啊。軍隊早已開拔離去,如今這世道混亂不堪,書信根本無法送達,我們所能做的唯有默默等待罷了。想來大哥此刻或許尚不知此事,若他日知曉,定然也會對環兒多加照拂的。”
賈赦帶的隊伍這會兒已來到邊關重地,有‘金城’之稱的蘭州城,看著低矮得城牆,夯土築的,很多地方都脫落了,城裡人穿著老棉襖,蹲在牆根曬太陽,但是不怕當兵的。相傳這裡是秦人的發源地,老秦人的骨子裡就是不服輸的,蘭州話也是鏗鏘有力,聲調多以四聲為主,說出來就像要和你乾一架。
前世聽說過,蘭州城是西北的一個明珠。一條河穿城而過,現在怎麼在城外,城牆就在河的南岸。一本書是不可能有的了,也就彆想了。還有一碗麵,估計也還沒有,牛是這個時代的主要勞動力,官府是不容許隨意殺牛的。
軍營紮在城外,賈赦帶著一個小崽子進得城來,想著轉悠轉悠,在一個不起眼的小攤子上,一口大鍋煮著羊肉,他才想起蘭州的手抓羊肉也是很出名的,他拉過小崽子來到攤位前。
“掌櫃的,上羊肉。”
“姑舅,你們做哈!羊肉馬上就好!”老板是一口蘭州話,理解了半天才明白。
“大塊的羊肉肋排,碼放到盤子裡,再來上些粘的椒鹽,還沒下口,就已經口水回流了。”
賈赦招呼小崽子:“環小子,今天也讓你見識一下,這個羊肉可和我們在京城吃的不一樣。”
賈赦正是帶著賈環,這小子偷跑出去,威脅賈家的幾個外房小輩,偷偷跟著賈蓉幾個在軍營裡晃蕩,讓賈赦給碰上了,一身寬大的衣袍套在身上怎麼看都彆扭。
這會兒跟著賈赦,倒是低眉順眼的回道:“大老爺,我們什麼時候去和韃子打一場?”
賈赦頭都沒抬,眼角餘光看看他說道:“打一場,你小子不知死活,我隻希望一場都不打,走個過場回去好好享受生活。你說你一個公子哥,還沒享受過公子哥的待遇,就偷偷跑到軍營裡來了,我和你說,命隻有一條,死了可就什麼也沒有了。”
說著賈赦已經開始吃了,一口下去滿嘴流油,幸福滿足,沒有一點羊膻味,可能是這邊的羊肉質好,隻覺得嘴裡都是鮮香,肉煮的軟糯,但還有點嚼頭。再喝上一口煮肉的原湯,嗞……,羊湯裡麵油花很少,在打湯時已經撇去了油脂,撒上山蔥和蒜苗切的蔥花,調上適量的鹽,這不就是蘭州牛肉麵的原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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