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門口傳來巨響,正在吃飯的三人望著杜逸舟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
“你昨天請小崔吃了點心,今天一下班就去小崔那裡看他寫詩,怎麼到現在才回來?”杜明賢杜明賢起身準備給杜逸舟添飯,卻被他攔住了:“不要!現在的話我吃什麼吐什麼!彆忘了我是被他拉去的,不是我自願想去的!”
“不至於吧?小崔寫的詩真那麼讓你不適?”
“詩沒啥——我的意思是:確實啥都沒有,全都是大白話!”
說著,杜逸舟展開微信:“喏,雖然人已經拉黑了但傳過來的詩還能看,不能光讓我的眼睛受損你們也彆想逃!”
「幸福的翅膀」
「我所期待的幸福,是能住在漂亮的新房,吃著美味的餐食,飯後有可口的甜點,有漂亮的老婆,懂事的孩子,再養一隻貓和一隻狗。可惜,我的幸福沒法實現,如同沒有了翅膀的小鳥根本無法飛翔,隻是徒增惆悵!」
“還行吧,也沒有到不堪入目的程度吧?”杜明賢也覺得這些寫出來沒什麼意義,不過還是在替小崔說話。
”最讓我惡心的是他那副自以為是的態度!覺得自己是鴨群裡的天鵝,所有人都不如他,就像…就像…”
杜逸舟的手指在房間內劃了一圈,最後還是回到杜明賢身上:“就像你一樣!”
“我招你惹你了?你不想吃飯就不吃吧,想讓我把飯糊你臉上嗎!?”
“你彆不承認!你敢說自己沒有自視清高,覺得身邊所有人就你自己是有理想、有思想、有內涵的‘人間清醒’?”
“誒?這個…沒、沒有啦!”
杜明賢支支吾吾的語氣其實就已經暴露了,但杜逸舟還是不依不饒:“你房間裡掛著的那副字寫的是什麼,念出來給大家聽聽?”
“’民以食為天’呀!我是個廚子,掛這個不行嗎?”杜明賢理直氣壯。
“你說的這個是掛在牆上的,我問的是你掛在床頭的那副你每天一睜眼都能看到的那幅寫的是什麼?”
“‘燕雀安知鴻鵠誌’…”
“看見沒?明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踏踏實實賺錢買房娶老婆就行了,裝什麼大尾巴狼?!”
起身添飯的威廉走了過來:“我說句公道話,小老板最近已經好多了,再看不起彆人起碼也不會說出來。”
“嗯,是,抱歉!我不是在氣你,主要是那個小崔——話裡話外都瞧不起我!”
“雖然你平白無故罵我一頓,但看在你確實被惹著了的份上就……記賬吧!連著昨天你無故曠工,等過年咱們一起算總賬!”
啪!
杜明賢話音剛落,後腦勺被威廉拍了一下:“你不是前幾天才問的我怎麼才能每天無憂無慮、開心快樂嗎?先把你記著彆人這筆賬、那筆賬的筆記本扔掉吧!”
一直沉默的周徽成忍不住了:“是說心裡的,還是他真有個筆記本記大家的仇?”
“當然是心裡的啦!我哪裡會那麼無聊?”
周徽成搖頭:“那可說不準,在我心裡你就是這麼無聊的人!”
”行啦,彆說廢話啦!你們想添飯的自己添飯,吃完飯分工收拾洗碗,我回屋啦!”
杜明賢有些倉促地回到房間,先把床頭那副字藏好,然後對貝塔貓悄聲說道:“杜逸舟記兩筆,威廉和周徽成各記一筆,彆忘了硬盤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