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入戶,清風拂裳。踏行瑤階,仰望星輝。
“王爺,這雖然是夏天,夜晚的風還是涼了些。您把這錦裘披上吧,不然夫人會怪罪的!”
明賢王在名為逸舟的仆人服侍下,又添了件衣服。
“你有心了,隻是…唉!”
逸舟心領神會:“小的粗鄙,不比紅袖佳人。”
“噓,不可胡言!你當這是府裡啊?!”
“小的多嘴,王爺恕罪!”
明賢王無奈地搖搖頭,這名下仆雖然嘴碎了些,但畢竟是打小就跟著自己的貼身奴仆,論親眷輩分似乎還算是自己的堂弟,倒不至於為了這些小事責怪。
況且他也不是空穴來風,明賢王從上次的中秋家宴上見到皇上新納的瑩貴人便一見鐘情,雖是驚鴻一顧卻至今念念不忘,從此便常常像今晚一樣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瑩貴人…不知此刻是否與孤王一樣,也在望著這同一片明月以托愁情呢?”
“王爺,瑩貴人很得聖寵,為何會有愁情?”
“不!她一定有!我從她的眼神就能看出來——她不快樂!她不想嫁給皇上!”
“哎喲,王爺您不剛剛才說有些話不可胡謅嗎?您自己也不能說這種會被砍頭甚至牽連家人的話啊!!”
“是啊,我隻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王爺,怎比皇兄潑天的富貴呢?罷了,去品花樓看看吧!”
“好咧!”逸舟鬆了一口氣,趕緊繼續轉移王爺的注意力:“聽說最近品花樓新來了一名叫雅晴的舞姬,舞姿曼妙但孤高冷傲,您可一定得見識一下!”
“嗯,但願不要是什麼庸脂俗粉…”
漫步在清冷的街頭,自然不見商販和行人,可唯獨那棟品花樓燈火輝煌,還離得很遠就能聽到各種輕浮的嬉笑怒罵,也能聞到空氣中隱隱飄散的脂粉香氣。
“王爺您來了?快請進!”品花樓的周老板一臉諂笑地把明賢王迎了進來。
“咱們王爺是來見雅晴的,老板你快去安排一下吧!”
“喲,不巧啊,雅晴校書的牌子已經被翻了,王爺您來晚一步!”
“大膽!王爺的差事你也敢敷衍!?”逸舟罵道。
“罷了,在這裡就都是風塵客,自然是要講個先來後到的,彆難為周老板了!”
既然明賢王都這麼說了,逸舟也不好計較了。
“多謝王爺!”周老板感激地跪下磕頭,要知道雖然明賢王無實權畢竟也是皇上的親兄弟,絕對不能惹!
就在本以為今夜將敗興而歸之時,突然聽見樓上傳來爭吵聲,接著就跑出來了一位哭得梨花帶雨的美人:“這幫蕃人不懂規矩,都說了品花樓的校書們都是賣藝不賣身,他們還動手動腳!”
美人看見了英俊偉岸的明賢王,如看到救星般撲到懷裡:“久聞王爺憐香惜玉之名,您可一定要替雅晴做主啊!”
“這是自然,你先鬆手吧。”明賢王不是對雅晴不感興趣,奈何心裡已經有了念念不忘的瑩貴人。
“你這賤人咋這麼不識抬舉?咱大王看上你那是給你臉,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中年男人陰笑著走了過來。
明賢王把雅晴護在身後,朗聲道:“你是何人?”
“在下鐵龍,是大王在中原的禦用翻譯,你又是何人——啊!!”
鐵龍話還沒說完,竟然直直地躺倒在地!明賢王仔細查看,發現他脖子上竟然插了根針!
“哼,吃裡扒外的叛徒,活該!你該慶幸這隻是塗了麻痹藥!”一個穿著勁服的年輕男子出現,以極好的輕功來到明賢王麵前:“王爺,得罪了!”
“你是……”
明賢王見眼前的年輕男子以鬥笠遮麵,但露出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卻嫵媚多情,分明是女扮男裝!
“在下餘嬴,隻是個路見不平的無名小輩罷了。”
這個叫餘嬴的人粗著嗓子說話,但語氣和口吻卻實在是太像瑩貴人了,難道真的是……
“敢動大王的人?你有幾個腦袋可以掉啊!?”
突然走下來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健壯男人,一人拿著金環大砍刀,另一人則是龍泉長劍,眼神凶狠陰戾!
“他們是那蕃人的護衛,叫玉成和厚生!剛才也想輕薄我來著!”雅晴驚恐道。
“哼,徒有其表罷了!”
餘嬴說著,赤手空拳獨自與兩個高大男人纏鬥起來!刀光劍影間竟絲毫不落下風!
“可惡!”不知是玉成還是厚生中的一人見打不過,順手抓了個品花樓的其他姑娘當人質!
“甜兒!!”雅晴發出撕心裂肺的吼聲!
“雅晴姐救我!”名叫甜兒的姑娘腿都嚇軟了!
就在場麵亂成一鍋粥,而不管是明賢王還是餘嬴都不敢輕舉妄動時,突然一股極強的威圧感襲來——從台階上緩步走下來位極為高大健碩的男人,最惹眼的是他竟然一頭金發!
“威爾森大人!”/“威爾森大人!”玉成和厚生兩人趕緊跪下迎接他們的主子,卻不想這個叫威爾森的男人看都不看一眼,徑直把目光鎖定在了餘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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