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襲上心頭,恐懼細細密密纏繞住她的心臟,白薑那句話沒能說完。
沒人發現她的不對勁,酈娜終於開口了:“進入副本後的所有信息都是來自npc,可是在我做過的靈異副本裡,靈異副本裡的npc大多是不可信的,他們會用謊言引我們走向死路。”
走在她們身邊,白薑感覺自己成了行屍走肉,身與心在這一刻分離了。一個還僵硬地走著,一個從身體飛出來懸在半空,如同驚弓之鳥地朝四周查探:
是什麼東西?是什麼力量在她即將說出木人樹的秘密時對她露出殺戮的爪牙?
幸好她反應快及時住口,否則的話她現在一定已經死了。
白薑的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她沒有再加入話題,在剩餘的幾步路裡陷入沉默中。
“你不舒服嗎?”終於發現白薑的不對勁,沐曉關心地問。
“有點頭暈。”
“那趕緊進去休息一下,彆是著涼感冒了。”
回到院子,白薑將木頭塞到客廳裡。夏日的雨水來得迅捷猛烈,雨停後地麵也乾得很快,她身上的濕衣服早就在自己的體溫下變乾,傍晚的空氣非常潮濕沉悶,跟玩家們的心情一樣。她佯裝不知剛才瞬間出現的殺意,跟其他人一起等待晚飯。
在等待中,白薑的心緒漸漸平穩。
她有些慶幸在木人林的時候自己沒有貿貿然說出鬼眼看見的畫麵,否則的話可能當場就會被殺死。
冷靜下來後她不由得想:木人樹像人肯定是通關線索,不然的話副本的神秘力量為什麼要殺她?
白薑不停思考,希望能從中得到通關線索。
木大山夫妻果然很快送來晚飯,眾人勞累了一天,將晚飯吃得乾乾淨淨。
那三團人形陰影也跟著他們回來了,飄在牆角一動不動。
“大家來聊一聊吧。”貫清鬆提議。
集茂翻了個白眼:“聊什麼,你們跟我們不一樣,帶來的是一整棵樹,一下午也沒有動一刀,不就是存著讓我們做實驗體的心思嗎?我們的材料都切割好了,下午我們也都動刀子開始做木偶了,我們一個都沒出事,說明這條很安全!你們明天可以走我們走過的路,嗬嗬,不用謝!拿去用吧!還用聊什麼?!”
一番譏言諷語下來,貫清鬆再有城府也無法再開口,臉色難看。
玩家們不歡而散,各自返回房間。
女玩家這邊也沉默了好一會兒,有一團木人靈跟著她們進房間,早一步躺床上。
周璿輕聲問:“今晚,是不是輪到我們睡床了?”
“……是,輪番睡床,大家早點睡吧。”沐曉說。
“誰敢跟它……一起睡啊!”
“那也沒辦法,那要不全部睡地上?”
“太不公平了,你們昨晚睡床,今天本來該我們睡床的。”
“床就在那裡!誰不讓你睡了!你有本事就讓它走啊,去吧!”
吵了起來。
壓抑的副本進度讓玩家們更容易陷入焦躁的怪圈中。
白薑勸了幾句沒勸動,乾脆沉默地在地上找個角落躺下。
她其實也十分焦慮,她看見了木人樹的秘密,卻無法想出其中的奧秘,甚至連說都不能說出來,更彆提跟其他玩家一起討論了。
這一夜,白薑輾轉難眠。
老院子也並不平靜,後半夜白薑的耳朵時不時會聽見銼刀刮木頭的聲音,一聲又一聲似乎近在耳畔,這讓她更加睡不著,時刻處於緊繃的狀態。
到底是誰在半夜刮木頭?
還是……有木偶在夜間行動?是丟失的半身木偶嗎?還是傍晚對她露出惡意的神秘視線?
她仔細聽,卻怎麼也聽不出來刮木頭的聲音從哪裡來,聲音似乎無所不在。
白薑又去聽床上的動靜,那個單獨睡在床上的木人靈,今晚有做出危險的舉動嗎?
位置的問題,白薑隻能看見床沿,看不見床上的情況。於是等她感覺到一種寒毛直豎的窺探感時已經太遲了,她的脊背僵硬,無法,也不敢轉過身去——她的背後是牆壁,是她精挑細選出來的“鋪位”,在她看來這比較安全。
可是現在她的背後,那麵牆壁……到底有什麼東西在看她?
身體浸進冰水裡,白薑被凍得渾身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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