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小浣姐起——”在手碰到穀馨的背部時,白薑正好也隨意往前看,正好看到了穀馨姐擺在她那一側的手機直播界麵。
界麵中,穀馨正在睡覺,但等她看到穀馨的臉時,瞳孔放大。
直播界麵裡,一張不屬於穀馨的臉微微抬起,對著鏡頭、也是對著她怨毒地笑:“把我的書還給我!”
白薑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身體本能地往後退了幾下,後退的幅度太大了,險些摔下床。
而“穀馨”已經轉過頭來——她直接轉過180°,身體一動不動,就那麼迎向白薑戒備驚懼的視線,如直播間畫麵那樣對她笑,對她說:
“把書還給我!”
手下支撐的柔軟床墊化為虛無,白薑的身體往後倒,意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她再次睜開眼睛。
穀馨關心地看著她:“做噩夢了啊?快起來吧,快兩點了,小熊他們下樓在外麵等我們了。”
白薑再次從床上坐起來,聲音沙啞:“嗯,噩夢。”她說著不動聲色地打量穀馨,唯恐這又是另一個夢境。她的心臟還在狂跳,整個人像過載的機器,疲憊卻還是得繼續運行。
拿起直播用的手機,白薑檢查了一下打賞金額,驚訝地發現打賞金額比睡覺之前多了二十多萬!
這也太多了吧!她明明隻是在睡覺,怎麼會有這麼多打賞?
心中有了猜測,直播沒結束不能看回放,但可以看之前的彈幕內容。她在後台翻看彈幕,果然看見了觀眾們的驚叫。
原來她做的幾個幻夢,觀眾也看見了。
明明之前晾衣服的時候遇到秋千架晃動什麼都拍不到,她打開冰箱看見頭顱,直播也沒拍到,現在卻連她剛才的噩夢也能經由直播間呈現了……
她神色一凝,剛才緊急情況之下她從超市裡拿棒球棍,這個舉動觀眾也看見了?白薑繼續翻彈幕,之前果然有觀眾在議論這一點,就是現在,也有一兩條彈幕在鍥而不舍地追問:
「主播剛才是從哪裡拿棒球棍的?」
「主播是不是會魔術?」
“你做了什麼噩夢啊,臉色好難看。”穀馨邊梳頭發邊問。
“我夢見了一個斷頭,很像昨天開冰箱見到的人頭,雖然臉上有血,但還是能看出是男性,極有可能是莊笑生。”白薑放下手機,一麵應答穀馨,一麵思索這件事。
超市肯定不會被暴露,任誰想象力再豐富,也想不到她會有這種金手指。
即使她直播間的觀眾流動到其他人的直播間裡——特彆是另一組玩家的直播間——說起這件事,她也不擔心,儲物道具本就是她給超市覆蓋的一層掩飾。
“他找你乾嘛呀?”
“他一直念著一句話,喊著’把書還給我’。”白薑係鞋帶的手停下來,緩慢直起腰再轉身。原因無他,最後一句話有一道聲音跟她重合了。
回身,她看見正在梳頭發的穀馨爪下一大把頭發,連頭皮都扯了下來。她笑嘻嘻
地抓著這把頭發看著她,七竅開始流血,在血跡中五官發生變化,變成了白薑幾個連環夢中夢中那個斷頭鬼的模樣。
斷頭鬼、或者應該稱呼為莊笑生,它重複:“把書還給我。”
白薑冷靜地回視它:“那屬於你嗎?”
莊笑生麵容更為猙獰:“那就是我的!那是我的書!寫著我的名字!”
“簽名不是你的筆跡,那是陳海珠寫的。”
聽到陳海珠的名字,莊笑生的眼睛睜大,大得眼眶都被撕裂了,更多黑紅色的血從眼角淌下來。
對此白薑心中不適,但還處於能忍受的範圍。如果莊笑生隻有這種手段,再怎麼被恐嚇驚嚇她也不會後退,她甚至還能恐嚇回去:“窗外好像有一道影子在晃動,你看見了嗎?”
窗簾拉著,白薑作勢要去拉窗簾,她也沒想到這一招會這麼好,剛觸碰到窗簾,她又睜開了眼睛。
身邊還是穀馨平緩的呼吸聲,白薑睜著眼睛看天花板,頗覺心力交瘁。
莊笑生竟然如夢找她要書?攻擊性弱,恐嚇效果倒是滿分,白薑承認自己的確被嚇到了,以及噩夢交疊醒不過來的無望感也在侵襲她的心,讓她生出絕望與不安。
自己真的能醒來嗎?她不知道這一次自己是否真正醒過來,亦或是進入再一層幻境。
幾次三番下來,白薑不至於如莊笑生的願陷入絕望,但也真的累了。這一次她躺著沒動,靜靜等待著。
忽然,她聽見了敲門聲。
砰、砰、砰……
白薑豎起耳朵細聽,還真的是敲門聲,隻是這敲門聲聽起來有些古怪……太過一板一眼了,讓人想象出一顆足球撞上門板,又彈到牆上,然後再次彈回到門板上的畫麵。
為自己的想象力打滿分,白薑輕吸一口氣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