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像是幾十年前嶄新的進財小區。
看著眼前的門牌:5棟304。
心中一動,這視野高度不對啊。白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果然穿著陌生的衣服鞋子。
自己變成了另一個人,不,也許是“拍門鬼”?
這種情況她並不是第一次遇見,因而並不驚慌。
“刺拉拉——”
突然很刺耳的聲音在遠處出現,凝神看向走廊儘頭,一道歪斜的影子從樓道口伸出來,隨後是一個穿著黑色工裝、身形高大的男人探身而出。
他手裡握著一把巨大斧頭,上麵有紅色的血,掛著紅色的肉條、黃色的脂肪。他邊走路邊將斧頭往牆壁上劃拉,那種刺耳的聲音就是這樣發出來的。
瞳孔微縮,白薑毫不猶豫就跑了起來!
刺拉拉!
斧頭劃拉牆壁的聲音更急促了!明明二者之間隔著一段距離,但白薑剛跑了十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
工裝男來了!
白薑往旁邊躲閃了一下,微微側頭看向身旁,鋒銳的刀尖在她身側劈過,連空氣都發出淒厲的慘叫。
好大的力氣!好厲的斧頭!
一擊不成,下一擊已然如夏日驟雨般迅猛而至,仿佛不需要考慮這麼巨大的斧頭需要用多大的力氣,也不需要考慮慣性之類的東西。
白薑拚儘全力往前一撲!
她在地上滾了一圈,沒有回頭借著這股勢爬起來又往前跑。
一棟樓隻有一條樓梯,她即將來到3樓儘頭,左右房門全都關得緊緊的,隻有前方走廊儘頭有一麵窗戶。
那是唯一的生路。
她從未想過敲門,這棟樓出現的是拍門鬼,這些門不是生路,否則不會出現拍門鬼。
情況危機,她卻還分神想:看來拍門鬼是這麼誕生的,它生前被追殺,奔逃求救,拍門求救無果,這才會在午夜不停拍門。穀馨姐說她冒險開過一次門,要不是有道具已經被弄死了。那是拍門鬼對門後之人的怨恨麼?
現在的穀馨姐也正處於與她一樣的境地麼?
腦子閃過這許多思緒,絲毫沒有影響白薑逃跑的速度。她接連又避開三斧頭,眼見窗戶近在眼前,隻是正緊緊關閉著,窗戶中間似乎有一些開裂,像是被人用東西多次撞過。
這麵窗戶並不“新”,跟走廊其他地方截然不同。
她觀察得很快,窗戶還是外推月牙鎖的樣式,她印象中這種月牙鎖經常會很澀,巴拉旋轉的時候需要很用力。
而斧風緊緊跟隨,反應慢那麼一秒就會被劈開頭顱,壓根沒有時間開鎖。
白薑從超市裡拿出一個滅火器,蓄力往前撲的同時用力對準正中間的輕微裂隙一撞!
也許是自己力氣夠大,武器夠硬,也許是窗戶玻璃本就被“摧殘”過。
劈裡啪啦,窗玻璃如願破碎。但缺口很小,這玻璃出乎意料的堅硬。箭在弦上,白薑不敢耽誤,硬是從這個缺口跳了出去,手臂被割破,尖銳的玻璃刺進血肉紮進骨頭裡。
悶哼一聲,白薑身下一空,整個人往下墜。在半空中她調整姿勢抱著頭蜷縮著,落在了緊急丟下去的幾床被子上。
痛!渾身的骨骼都在□□,但腎上腺素飆升使得她對疼痛的感知下降,她忍著疼爬起來抬頭看,破洞的窗戶後麵出現一道高大的身影,他張開嘴巴陰冷地笑,露出白色的牙齒,讓人想起野獸的犬牙。
他盯著白薑,對她舉起斧頭,抬手將斧頭往下一丟!
巨大的斧頭在空中膨脹十幾倍,鋪天蓋地朝著白薑壓來。心臟猛然抽緊,肺葉也已經屏住呼吸而刺痛,龐大的斧頭在她眼底映照出淩厲的影子。
無法逃脫的絕望化作厚重的冰冷鎖鏈,將她的身心全數捆住,誓要將她拖入無望的深淵,而深淵之下等待她的,是循環不絕的又一輪輪追殺。
瞳孔放散,忽而一個顫抖又再次凝聚。白薑瞪大眼睛瞪著近在咫尺的斧頭,不避不閃,臉色蒼白無血色,緊抿住的嘴唇透著執拗。
我不怕,你來啊!
轟!
眼睛沒有閉合,眼前炸開彩色的讓人暈眩的光,在光裡麵,一個東西出現,從遠及近,空中傳來風聲。
白薑被那光刺激得眼睛直流眼淚,好在直覺還在,她下意識往旁邊一側,隨後就感覺身邊砰一聲,幾床被褥鋪就得緩衝墊往下沉了沉。
有人跳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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