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薛蟠臉色不好看了。
薛姨媽急問:“怎麼了?”
薛蟠:“說好了是他請客,結果一覺醒來,他人早就溜了,帳也沒結!他昨兒點了倆姑娘,一桌席麵,外加一個唱小曲的清倌兒聽老鴇說,他是宵禁前走的,說是去其他家樂嗬樂嗬。對了,他的小廝也在。”
王子騰的夫人:“不可能!仁哥兒的小廝一更時候就被打發回來了。”
薛姨媽和薛寶釵都是一驚。
就在這時,王家的丫鬟急匆匆走了進來。
王家的丫鬟:“太太,大爺被人送回來了。”
王子騰的夫人連忙站了起來:“什麼人送回來的?人怎麼樣?”
那丫鬟猶豫了一下,答道:“大爺吃醉了酒,到現在也沒醒。青樓的人擔心出事,就給送回來了,還,還有賬單”
薛姨媽及眾人都一愣。
薛蟠笑了出來,又連忙忍住。
王子騰的夫人氣急敗壞地:“該死的孽障!”說著瞪了薛蟠一眼,急忙走了出去。
薛蟠又笑了起來:“堂堂兩江總督的公子竟被人追上門討要嫖”
薛姨媽:“住嘴!”
一旁的薛寶釵也忍俊不禁,捂著嘴笑了起來。
“你看,連妹妹都笑了。”薛蟠大笑起來。
這下薛姨媽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罷,薛寶釵:“這件事搞不好是有人給王仁下的套子,想要落舅舅的臉麵。”
薛姨媽聞言一驚:“是不是提醒你舅媽她們”
薛蟠立刻嚷了起來:“提醒什麼!媽忘了王家人的嘴臉了?她們哪一個正眼瞧咱家?”
薛姨媽沉默了。
薛寶釵轉了話題:“哥哥抓緊回去換身衣服,一會兒去李家賀喜”
薛蟠:“賀喜,賀什麼喜?”
薛姨媽:“忠勇伯升官了。”又對薛寶釵,“你也去吧。”
薛寶釵默了一下,說道:“讓寶琴一起去吧。”
上書房
那張禦案上又堆滿了一摞摞奏章,永昌帝正手不停揮地批著奏章。
戴權輕步無聲走了進來,輕聲說道:“陛下,司禮監的人回來了。”
“說吧。”永昌帝仍在低頭看著奏章。
戴權:“他喝醉了,說得夾七夾八,可也能聽出個大概。大約是林如海不給王家提前兌鹽,王家就起了販賣私鹽的主意,然後就搭上了二皇子的路子。一直都是他與二皇子的人聯係,王子騰並未參與此事對了!他還說王子騰曾給二皇子寫過一封信!”
永昌帝把頭一抬:“哦?”
戴權:“二皇子那邊並沒有發現王子騰的書信。”
永昌帝將筆擱下,兩眼凝神沉思了好一陣子,才對戴權說道:“這件事不能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戴權:“是。”
永昌帝:“無論那封信裡寫的是什麼,王子騰都不能再呆在江南了。”
戴權:“可是王子騰剛審理了漕運衙門的案子,立了大功總不能讓他進京任六部尚書吧?”
永昌帝頓了頓:“那就調他進京任直隸總督,利用他的身份在直隸推行新政。孔家已經低頭了,再拿下直隸的勳貴,就可以在全國推行新政了。”
戴權聞言一驚,表麵默然,心中卻震撼不已:京城周邊田地不是勳貴就是皇親國戚的,這些人可不是士紳,有的是手段整治王子騰和王家。
永昌帝:“隻要他能幫朕拿下直隸,朕可以既往不咎。”
戴權:“陛下仁慈!”
“還有私鹽的事!”永昌帝說著又來了氣,“從永昌三年抄了那幾個鹽商,滿打滿算快兩年了,他們一個個賺得盆滿缽滿,也該停手了。”
戴權:“老奴現在就派人去告訴幾位王爺。”
永昌帝:“誰也不用告訴。派司禮監的人去,從安徽衛調兵,不管是宗室王爺的人,還是老二、老三和老四的人,全部殺掉,包括給他們提供鹽引的鹽運使。”
戴權倒吸了一口冷氣。
永昌帝:“朕要徹底清洗兩淮鹽業,隻要參與其中的,全部斬首。還有那個什麼鹽幫,就地剿滅!”
戴權一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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