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起,湖邊的垂柳輕輕地搖曳著,湖麵上泛點漣漪。
臨湖邊的一株大柳樹下,北靜王水溶正坐在那裡垂釣。
護衛隊長悄悄地走了過來,沒敢作聲,隻是默默地請了個安,然後在邊上站好。
這時,湖麵上的漂兒墜下去,釣竿上的絲線也繃得筆直。
水溶:“上鉤了!”說著把釣竿一揚,扯上一條肥大的金絲鯉魚。
小廝連忙用手抓住,擱在魚簍內。
水溶將釣竿交給小廝,然後向水榭走去。
護衛隊長跟了上去,一邊小心翼翼地說道:“安徽那邊出了點事”
水溶的腳步一下停了,望向他。
護衛隊長:“靠近河南的幾個據點發生了叛亂,咱們派過去的人全死了。”
水溶的臉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護衛隊長:“應該是河南境內青龍堂餘孽乾的。”
水溶聽了,眼中放出凶冷的光來:“去!調集一些好手,把青龍堂餘孽的賊窩子全給我抄了,見一個殺一個!連隻耗子都不許留下!都給我殺光!”
護衛隊長應聲退了下去。
楊啟隆又興衝衝地走了過來,向水溶稟道:“少主子,皇帝要與女真人開戰了!”
水溶眼睛一亮。
楊啟隆:“皇帝的聖旨已經送到了京營,三千營騎兵三天後開拔。”
水溶興奮地:“打吧,打吧!打起來,我們才好渾水摸魚,才好搞到兵器。對了,軍器局那邊怎麼樣了?”
楊啟隆:“不好辦。所有火器製造工藝圖紙都是司禮監的人看管,把守禁門的是禁軍,咱們的人無法靠近。”
水溶想了一想,問道:“能不能從工匠那裡想想辦法?”
楊啟隆搖了搖頭。
水溶歎了口氣:“隻能在鳥銃上想辦法了。”
楊啟隆點了點頭,又笑著說道:“琪官那邊傳來消息,忠順王病了。”
水溶:“怎麼回事?”
楊啟隆:“嚇的。”
水溶先是一怔,接著大笑起來。
楊啟隆:“看樣子,忠順王與四皇子的死多少有些關係。他往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咱們可以在關鍵的時候拉他一把”
水溶點了點頭。
楊啟隆:“甄家老太太去了榮國府”說到這裡,他的目光顯然從花園門的方向看見了什麼,便停住了話。
水溶望去,北靜王妃身邊的婆子來了。
走到麵前,婆子低聲稟道:“王爺,王妃又把藥倒了”
水溶微微歎了口氣,疾步向園門走去。
暮春的晌午不冷不熱,最適合睡覺。
李虎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飽,醒來時精神抖擻,從枕頭下摸出懷表,未時快過了。
“琥珀?琥珀?”
李虎喊了兩聲沒動靜,走下床一瞧空空蕩蕩,暖閣也沒有人。
“這丫頭跑哪兒去了?”
李虎不想喊那些小丫頭,自己倒了半碗茶吃了,穿好衣服,擦了把臉,出門找吃的去。
“喲,二爺起來了!”
一見李虎出來,幾個坐在連廊上曬太陽的丫鬟婆子連忙站了起來。
李虎:“琥珀呢?”
一個小丫頭答道:“琥珀姐姐去姑娘那邊了,說是來了個什麼姥姥。”
姥姥?
李虎微微一愣,難不成是劉姥姥?
這時,一陣說笑聲傳來,接著琥珀、香菱說笑著走了進來,手裡還拎著小茶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