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兒還是想不起來那個家丁到底在哪裡見過,就一直滴溜溜地盯著他看,那個家丁也注意到桂兒的目光了,彆過臉去躲開了。
這下桂兒更肯定自己絕對有見過這個人。
“二哥叫你呢。”沙莉莉突然對桂兒說。
桂兒連忙朝沙延驍那邊看去,沙延驍看了她一眼,朝夫人那邊使了個眼色,桂兒明白了,這是要自己去找夫人請安。
桂兒將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規規矩矩地走到沙夫人麵前,行了一個萬福禮,說:“向夫人請安,夫人萬福。”
沙夫人拿起茶盞,喝了一口,放下,慢條斯理地問坐在自己旁邊的三姨太:“她們姐妹可都準備妥當了嗎?”
三姨太連忙說:“都準備好了,太太。”
沙夫人點了點頭,才轉過頭,好像剛看到桂兒的樣子,輕笑著說:“喲,你看我光顧著說話,你就是延驍屋裡新來的丫頭,長得倒是標致,老爺說你很懂禮數,今天一看果然是真的。”
桂兒也發現這個沙夫人架子擺得很大,應該是個極要麵子的人,連忙說:“桂兒承蒙帥府的庇護,實在是感激不儘。”
夫人還是笑著說:“看來你也是個知恩圖報之人,也罷,好好在府裡住著吧。”
桂兒連忙又鞠了一躬說:“是,多謝夫人。”然後才退了下來,回到小姐的這一桌坐下。
沙莉莉悄悄的輕笑著說:“夫人是不是特彆厲害?看你緊張得滿頭的大汗。”桂兒一抹額頭,抹了一手的汗,才發現自己確實緊張得滿頭大汗。
坐了一會,陸續上菜了,賓客們開始邊吃邊聊,有喝酒的,開始行酒令,猜拳,宴席上慢慢熱鬨起來。
桂兒也一邊吃,一邊聽著旁邊的人聊天,無意中往門外迎親家丁的那桌瞥了一眼,發現那個很眼熟的家丁不見了。
她覺得很奇怪,連忙到處找,眼光掃過門口旁邊的一個柱子,才發現那個家丁躲在那裡。趁守門的兩個仆人在抽煙,閒聊,想趁機溜進宴會廳,但還是被仆人攔下了,他就指了指坐在大帥旁邊的迎親副官,對兩個守門的仆人說了幾句話,又從口袋掏了兩支煙發給他們,那兩個仆人笑著接過了煙,放他進屋了。
桂兒看著那個穿著黑大褂的家丁往大帥的那一桌走去,突然間想起,自己確實見過他,他就是那個土匪龍爺的手下,當時龍爺去花船接人時,身邊跟的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有他。後麵桂兒和桃花被關在客棧,龍爺喝醉酒從外麵回來,扶他進屋的手下裡麵,其中一個就是他,因為隻見過兩次麵,所以桂兒一時想不起來。
那個人離主人桌越來越近了,手還偷偷地撩起上衣往腰間摸去,桂兒覺得很不妙,連忙向沙延驍使眼色,但是他正陪大帥和副官聊天,聊得起勁,根本沒看到。
桂兒連忙起身朝主人桌跑去,但那個人離得更近,桂兒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從太太的那一桌走過去,夫人和姨太太們看到她徑直從自己的這一桌走過都詫異的看向她。
這時那個人也看到桂兒了,雙方眼神一對上,瞬間明白對方已經認出了自己,那男人伸到腰間的手往外掏出了一把槍,但此時大廳裡人聲鼎沸,有的人坐著,有的人站著,有的人跑到隔壁那一桌去敬酒,根本沒多少人留意到這情況。
桂兒顧不了那麼多,大喊一聲:“站住,刺客。”然後擋在了沙延驍的身前。
“啪,啪。”那人連開了兩槍,桂兒隻覺得胸口一緊,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胸部火辣辣的疼。
那人還準備再開第三槍,沙延驍,沙大帥,副官這時都反應過來了,三個人同時拔槍向那人射擊,那人身上,腦袋上,中了好幾槍,身上好幾個窟窿在往外冒血,撲通一聲倒下了,沒有再動彈。
桂兒倒在沙延驍的懷裡,隻覺得胸口還在火辣辣的疼。
沙延驍緊張地叫:“桂兒,桂兒。”
過了幾秒鐘桂兒才緩過神來,她覺得奇怪自己怎麼沒事,低頭一看,一顆子彈鑲嵌在長命鎖的如意雲頭型的牌牌上,打出了一個坑,卻沒有穿透。
桂兒冷汗馬上就冒出來了,她知道如果子彈穿透了長命鎖,,她現在就沒命了。
她又緩了一下神,就掙紮著從沙延驍的懷裡站起來,笑著說:“我沒事。”然後用手去擦一擦臉上的汗,結果卻擦了滿手的血,耳朵也開始痛了,原來另一顆子彈插著她的臉和耳朵打過去了。
桂兒輕輕的用手摸了一下耳朵的傷口,好像把一小塊肉打沒了。
沙延驍連忙掏出手絹幫她捂住傷口,大帥對手下說:“去,拿療傷藥過來。”然後回過頭對桂兒說:“沒想到你這丫頭真是不一般啊,竟敢以身擋槍。”
“還好,隻是耳朵受傷。”桂兒心想,她也暗暗為剛才的魯莽行為感到後怕。不過她不敢在大帥麵前這樣說,隻好忍著痛說:“帥府收留了我,我自當肝腦塗地以報庇護之恩。”
這時手下拿著療傷藥過來了,幾十個荷槍實彈的守衛也衝了進來,但是宴會廳已經亂的一塌糊塗了,好多賓客都跑了出去,餐具碗碟碎了一地,帥府女眷的那一桌,就剩下夫人和兩個膽子大一點的姨太太,小姐的那一桌也跑光了,四姨太帶著沙莉莉躲在一個角落,她還想拉沙延文過去,一個勁地朝他招手。被夫人瞪了一眼又縮了回去。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