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沙延驍回來了,季依茹的弟弟這時候整個人縮到了父母後麵。
沙延驍看到季依茹的父母現在的樣子,愣了一下,連忙扶他們坐下,說道:“原來父母親身體抱恙,延驍實在不應該貿然請二位過來的,隻是弟弟自己一個人走的話,我不放心,他又不讓我派人護送。”
季依茹的父親握住沙延驍的手說:“兒呀,我們知道你忙,現如今,我和你母親身體都不好,家裡的經濟也不同以前了,外出一趟不容易。”
桂兒聽出來了,這是在哭窮。
沙延驍反握住季依茹父親的手說:“父親不必擔心,一切有我呢,你們二位風塵仆仆的趕過來,怎麼也不帶個仆人啊?”
季依茹的母親說:“本來從上海出走的時候還帶了一些心腹,但是到了新的住所,人家都嫌地方簡陋,有的是直接辭了,一些家生奴才也偷偷的逃跑了,走之前有的還拿了家裡東西,我們想著既這樣,不如全都放了,再重新買過一些年紀小的,也好從頭再調教,不曾想,之後我身上老是三天兩頭的病著,也就沒精力去管這些事情了。”
沙延驍聽了,笑著說:“原來如此,那剛好,依茹走後,留下了四個貼身丫鬟都是從小陪著依茹長大的,也算是你們家生奴才,讓她們隨你回去伺候著吧,隻是,他們好歹是我夫人留下的人,可不能再由著弟弟把她們賣到妓院去了。”
季依茹父母聽了,迷惑不解的看著沙延驍,又轉頭看看自己兒子,季依茹弟弟,張了張嘴,想要狡辯,被沙延驍瞪了一眼,又不敢吭聲了。
沙延驍笑著說:“二老還不知道吧,弟弟他在這裡待了一天,拿上我給他折換成金條和銀元的一箱子錢,哄騙那四個丫鬟跟他一起走,結果一轉頭就把人賣到妓院去了,自己跑到路邊的大煙館去抽煙,錢也搞丟了,還好巡警路過妓院,那幾個丫頭大喊大叫,說是帥府的,巡警才把她們幾個給救了回來。”
季依茹的父母聽完,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半晌,季依茹的父親才抬手扇了那男的一個耳光,罵道:“你這個逆子,看你做的這等醜事,季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季依茹弟弟連忙躲開,季母把他護在身後說:“現在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再打他還有什麼用呢?”
桂兒在樓上偷看著,總算明白為什麼季依茹的弟弟能乾出這樣荒唐的事情,原來都是被父母慣出來的。
沙延驍冷眼看了一會才不鹹不淡的說:“好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這邊又重新準備了十根金條,你們先拿回去用著吧。”然後分彆對管事的和大力使了個眼色,兩人點點頭出去了。
不一會,那四個丫鬟被管事的領了進來,她們看見季依茹的父母,都紛紛行禮叫:“老爺,夫人。”
季依茹的父母在這些丫鬟麵前,似乎又抖起來了,連個點頭回應都沒有,隻瞟了一眼。
沙延驍對四個丫鬟說:“原先你們就是從季家出來的,現在老爺太太那邊正缺人手,你們回去照料吧。”
那些丫鬟一臉的不情願,她們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一看季老爺和太太落魄的樣子就知道那邊的家裡肯定境況不好,加上她們這個少爺之前乾的荒唐事,就更不願意了。
沙延驍看了她們一眼說:“你們跟我夫人好歹主仆一場,這次我就給你們一人發五個銀元,也算是給你們添身衣裳吧,你們在府裡自己積攢下的東西,銀錢也儘可拿走。”
丫鬟們聽了,都感激的謝過沙延驍。
這時大力也回來了,拉著一小卷油紙包得很嚴實的東西,沙延驍接過來打開,是十根金條。
沙延驍把它交給了季父,說:“父親,母親好容易來一趟,就歇歇腳,明兒再走吧。”說著就轉身讓管事的安排他們住在小四合院,又吩咐廚房把今天的飯菜做的豐盛一些。
到了吃飯的時候,桂兒也下去了,她禮貌的向季父季母問安,季母看著桂兒眼前一亮,對沙延驍說:“這就是你那個養在身邊的小妹妹呀?都長這麼大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之前隻覺得是個黃毛小丫頭,現在倒出落的水靈靈的,頗有些千金小姐的風範。”
沙延驍笑著說:“多謝母親的誇獎。”
一整頓飯季母都上下打量著桂兒,搞的桂兒莫名其妙的,一吃完飯就趕緊找個由頭開溜了。
在自己的房間看了一會報紙,丁香推門進來,對桂兒說:“小姐,我感覺那季家的夫妻對你不懷好意。”
桂兒有點莫名其妙:“他們能對我不懷啥好意?”
丁香信誓旦旦的說:“絕對有,不信咱們去偷聽。”
桂兒也正好無聊,就答應了,兩人悄咪咪的躲在二樓回廊的大理石柱子後麵,透過欄杆的縫隙往下看。
沙延驍和季家的人已經吃過飯,正坐在客廳喝茶,季父和季母,互相對視了一眼,季母笑著對沙延驍說:“延驍,你看,我和你父親一直把你當做半個兒,現在依茹也不在了,我和你父親也已老邁,但是你兄弟都還沒娶親,終究是我們的一樁心病,你是他的姐夫,我們也隻能托付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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