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桂兒去珍繡坊的時候就把情況告訴張掌櫃了。
張掌櫃氣憤的說:“這個漢奸我們當初就應該除掉他,現在倒留下後患了。”
桂兒對她說:“還是先告訴熙宸哥哥吧,相信他會有安排的。”
回到了帥府桂兒也自覺的監視起沈局長來,沈小姐和沙延耀完婚之後,就搬去和沙延耀還有夫人那個院裡住了,現在小四合院就沈局長和沈太太,桂兒不好再借口找沈小姐進去,隻好時不時的問丁香那邊有什麼動向。
時間一長,丁香也覺得奇怪笑著說:“小姐怎麼對沈局長兩口子好奇起來了?”
桂兒笑著說:“也沒什麼,我隻感覺沈局長也是一個有本事的人,父親都那麼奉承他,必定是有過人之處的,關注一下,沒什麼壞處。”
丁香聽了也沒起疑,搖頭晃腦的說:“那倒是,沈局長來這邊也不過是幾個月時間,當地的名流紳士全都結識了個遍,而且還是彆人求著他,可不是他求彆人,就這能耐就是好多人都趕不上的。”
桂兒一聽感覺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麼東西連忙問:“彆人求他什麼東西啊?”
丁香皺著眉頭想了想,說:“據說是他在兩邊政府都有人脈,到時候好方便行事。”
“什麼兩邊政府?哪兩邊?”
“就是中國和日本啊,據說沈局長人脈可廣了嗯,所以說現在停戰了嘛,但是大家都知道日本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又打起來了,到時候有了這人脈也好有條退路。”
桂兒大吃一驚,難道沈局長通敵已經是廣為人知的事情了嗎:“這可是很不得了的事情,你是從哪裡聽說的?親耳聽到沈局長說出來的嗎?還是沈太太或者沈小姐提過?”
丁香說:“這倒沒有?隻不過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桂兒又問了幾句,也問不出個所以然,隻能做罷了。
過了幾天,沈局長和四姨太兩個兄弟,派去上海打聽情況的人,陸續回來,都說現在上海市麵還算穩定,就是不知道怎的,多了許多日本人在街麵上行走,平民老百姓碰到他們都要退居三舍,偶爾也會出現一些衝突,想當街調試婦女這些,巡警大概都是不管的。
眾人聽了陷入了沉思,沈局長倒滿不在乎的說:“這有啥,從前青幫不也這樣嗎?唉,可算可以回家了,走,走,走,收拾行李回上海去。”
四姨太的兄弟聽了也猶猶豫豫的商量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收拾行李,跟大帥告辭。
大帥是極其要麵子的,馬上大擺宴席,又提出用專車送他們去豐城火車站,他們自然是同意的,也說了幾句好話,大帥聽了非常受用高興的眉開眼笑的。
桂兒看沈小姐倒是失落的很,沈先生和太太臨走的時候,沈小姐還拉著她的手戀戀不舍,沈太太也舍不得,倒是沈先生一再催促,說:“女大當嫁,以後在夫家好好生活,彆老想家了。”
之後生活似乎恢複了平靜,倒是大帥偶爾會吹噓那段日子,說:“那時候他們從上海逃難過來,還不都是靠我的接濟,那時候帥府賓客,滿堂全是上海附近逃難過來的高官,那情形可太風光了。”
但是桂兒看來,不管是沈局長還是四姨太的兄弟,在這裡白吃白住那麼長一段時間,走了之後似乎就再沒消息了,骨子裡還是瞧不上沙大帥這個小軍閥的,當然這樣的話,她不敢講出來就是了。
江城這邊的難民,在停戰以後,有相當一部分又回到了上海,所以市麵上的治安又慢慢的沒有之前那麼亂了。
桂兒依然,每天上學放學去珍繡坊,這天來到珍繡坊,張掌櫃突然對她說:“桂兒,你的兩個哥哥想見你一麵。”
桂兒很意外,說:“有什麼事嗎?”
張掌櫃歎了一口氣說:“其實他們老早就來找過你了,在剛開始打仗的時候就來過一次,說你在上海怕有危險,想去上海找你,我告訴他們,你已經回來了,在帥府裡麵安全的很,他們才作罷,我知道你是因為從前被家裡賣出來,所以對他們懷恨在心,但是人總要往前看的,而且他們那時候也是小孩,做不得主的,我現在也被家裡攆出來自力更生,我看他們倆穿的衣服褲子,袖子褲腳都短一截,恐怕在師傅手底下也過的不好。”
桂兒聽了心裡也不好受,想想三哥吳大貴,都跟桃花定了親,自己在這樣僵下去也不太好,就拿出一塊銀元對張掌櫃說:“既然他們想見那就見吧,勞煩張掌櫃代為通傳,我到時候也想帶著桃花和我三哥見一麵,這塊銀元麻煩你幫我替他們一人做一身衣服,總不能穿著不合身的衣服跟未婚妻見麵的,衣服料子不用多好,但是要厚實耐穿,他們做工衣服估計磨損也厲害。”
張掌櫃聽了笑著說:“我就說你是個懂事得體的孩子,我這就幫你做去好了,再替你們約時間,讓你們高高興興的見麵。”
桂兒謝過了張掌櫃,晚上回到帥府就把這消息告訴了桃花,桂兒預料到桃花會很高興,但沒想到她會直接哭了起來,桂兒加了一跳,連忙安慰她說:“是不是太久沒見我哥?也不用高興的哭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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