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日子沒法過了,我委屈啊!這輩子也沒受過這麼大委屈。”——洗乾淨臉的賈東旭鼻子裡塞著草紙,流著貓尿,開始對著易忠海訴苦。
“你是活該,我家才委屈。”——何雨水小聲嘀咕。
“彆哭了,一個大男人像什麼樣子,林東這小子是有些霸道不講情麵。可也不像是個會主動惹事的主,說到底也是你媽先給了人家下馬威,又實力不如人,現在栽了就要認。”——聾老太太被賈東旭哭的心煩,直接開口訓斥。
“好了東旭,你可不能頹廢,小秦和棒梗還都指望你呢!明天初級工開始定級,一定要振作起來考個好成績。他林東說破大天去也不過是個臨時工,想轉正得等到猴年馬月去了,以後你指定比他過的好。”
“是啊東旭,我們娘倆可都指望你過好日子呢!他林東不就仗著力氣大欺負人嗎!說不定哪天碰到個更厲害的,就會被好好收拾一頓。”
何雨水聽的直撇嘴,看了看半盆餃子餡,還有和好的一斤白麵,又算了下屋裡的人數,頓時沒了待下去的心思。
暗罵聾老太太不當人,請人吃餃子,就準備這麼點東西,這是隻讓嘗嘗味嗎?
看到自家傻哥聽的認真,直接伸出小手推了推何雨柱的胳膊,指了指屋裡人,又指向門外。
看到雨水用小手來回的點人頭,何雨柱差點笑出聲,也明白了妹妹的意思,兄妹倆慢慢退到屋外,偷偷溜了。
直到兄妹倆快走出後院,聾老太太才發現,本想出聲喊人,看了看賈東旭一家三口,無奈歎氣,閉眼,隻假裝沒看到。
暗怪易忠海多事,她可沒說請賈東旭一家吃餃子,想到白麵是淑芬拿來的,以後生活還得讓她照顧,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傻哥,咱家還有肉票嗎?明個咱自己包餃子好不好?我想吃少加點芹菜的。”
“還有兩斤呢!哥就怕你那天要吃肉,特意留的。今個為啥不多待一會?多少也能混幾個餃子。就這樣走了多虧,餃子餡可都是你哥我調的,好著呢!”
“明明是他們不對在先,還總說東哥壞話,哭嘁嘁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要是以後賈張氏再罵我,傻哥你也打賈東旭好不好?他肯定打不過你。”
“這不太好吧!他畢竟比我大好幾歲,都有老婆孩子了,要是打哭了,會不會有人說我不懂事。”
“打人還是算了,看一個大男人哭,挺鬨心的,咱啥時候去郵局?我要不要請假?”
“最近廠裡招待挺多的,估計師父不讓我請假,隻能等忙過這段時間再說,今天本來想去來著,又聽光齊說郵局星期天不上班。”
時間來到第二天,林東踩著開例會的點,來到了辦公室。
今天林東啥也沒帶,意思簡單明了,今天他壓根沒準備交丁點物資。
——“咱們二科向來都是用實力說話,革命前輩們有句話說的好啊!”
——“有能力的吃肉,沒本事的湯也沒有,刷鍋水也是用來喂豬的,不養廢物。”
——“是不是覺得話很操蛋,很難聽,沾了國家的便宜就不要怪老子罵人。”
——“一個月給國家交了十塊錢的物資,國家卻要給你發二十塊錢的工資。你就是把祖宗十八代都拉過來,人世間也沒這個理。”
——“不是要難為兄弟們,我不止一次說過,這份工作做不來,咱不勉強,你說出來就好,給你換一個合適的崗位。”
——“有些人這是打算跟組織玩對抗遊戲嗎?工作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你玩的不開心還可以重新開始。”
——“工作是什麼?工作是為咱們國家的建設添磚加瓦,工作是為了讓咱們國家的老百姓生活安康,工作是為了讓你們父母妻兒衣食無憂。”
——“有些人在乾什麼?你在拉國家的後腿而不自知,你在辜負黨和組織對你的信任而洋洋自得,你在浪費自己的生命,你在浪費自己的追求,你在浪費生為人的意義又活的毫無價值………………。”
一個小時,整整一個小時林東沒看到鄭科長喝一口水,沒看到他坐過椅子。
沒有稿紙,沒看到他低頭看過筆記本,全程就這麼看著他對麵的采購員們。
雖然鄭科長說的話九成都是大話空話,可愣是沒有一句重複。
他說每一句話的時候都很認真,每一句話都值得讓你認真思考,能學到什麼,隻能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鄭科長是什麼人,一個工廠的正科級乾部而已,這樣的人對一個國家來說不值一提。
鄭科長這樣的人有多少,隻能說很多很多。說有百萬人,可能有些扯。十萬人,應該是有的。
林東服了,不作弊的情況下,他自認做不到這種長時間脫稿演講。
最重要的是這些話不單單可以讓彆人信服,林東看的出來,他自己也是深信不疑。
林東今天算是見識到了這個年代政工人員的可怕。
沒說半點實際有用的東西。又會讓你覺得他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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