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一陣天旋地轉,然後睜開了眼睛,他意識到自己躺在地上,他能感覺到地上無數小石頭,膈的他後背隱隱作痛。他左右環顧了一下,發現自己躺在一片寸草不生的戈壁上,地上疙疙瘩瘩都是碎石,遠處此起彼伏的山巒,消失在視野儘頭,他身穿藍白相間病號服,蓋著薄被子,躺在麥田上,左手手臂上還插著留置針,右手在被子裡摸了一下,下意識抓起了一個摸到的小石頭,身邊突兀的立著一根輸液架,導管裡的液體不徐不緩,滴答的向下落。這一幅畫麵,真是說不出來的詭異,瞬間張山懵逼了,這特麼怎麼回事?我不是在醫院麼?怎麼把我扔地裡了?我爸我媽呢?
“對了,我不是睡著了麼?難道這是夢?”說到夢,張山想起了夢中的那個旋渦,意識集中,他又看見了旋轉的白色小球,意識稍一觸碰小球,瞬間他刷的一下回到了夢中的空間,麵對著那個詭異的旋渦,隻不過麵對的是個白旋渦,“這特麼到底怎麼回事?病號服沒變,身上貼著薄被,手臂上的針頭也在,導管也在,還連接著的輸液架也在,他就這麼直愣愣的“站”在白漩渦前了”,不應該說是站,因為這裡完全沒有空間的概念,他扭頭看到輸液囊中一滴藥液正處於下落的瞬間,頭大尾巴小,仿佛一幅畫,靜靜的掛在空間中,他冷汗都冒出來了,“鎮靜!”他告誡自己要鎮靜,左手臂上是針頭,於是吃力的把右手手指放到左手手腕上,越摸越心驚,“我脈呢?”一個巨大的問號簡直要撐破厚厚的繃帶,從張山腦袋上升起:“我死了?”
”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掉,對他來說接受無能,雖說自己不是啥重要人物,對國家和人民也沒做出啥重要貢獻,就是個普通高中生,但他也是爸媽心裡的好兒子,老師同學中的好同學。再說這次勇救小女孩,咋也得給個獎狀,肯定也不是什麼壞人啊!就這麼英年早逝了?”但張山轉念又一想:“為啥我一會兒在醫院,一會兒地上躺著,一會兒又在這裡?醫生不是說我沒啥事了麼?”各種想法紛至遝來,張山鬨得腦子一團糟。“剛才我啥也沒乾。就碰了一下漩渦?”,想到此處,他下意識抬手,又碰了一下旋渦,然後瞬間天旋地轉,下一刻,跟自己親媽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對張媽來說,這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周末,兒子說要和和“胖子”出去打牙祭,張媽欣然允諾,“胖子”她很熟悉,和兒子同歲,本名王磊,是兒子張山的好朋友,同時也是張媽,心中的好孩子。“胖子”家住隔壁小區,個子不高,從小和兒子一起長大,和兒子的瘦高相反,“胖子”不是那種虛胖的孩子,手臂大腿肉瓷登登的,一把都捏不起來,屬於典型的脂包肌類型,看起來十分強壯。來家裡都不知道多少回了,一起學習,也一起玩,不光吃過自己給做的飯,還在家住過,小嘴兒叭叭的甜,吃完自己做的紅燒排骨就要認張媽做乾媽,被兒子蹬出去了。
想到此處,張媽就不禁莞爾一笑。張媽和張爸吃完了晚飯,坐在電視前看綜藝,張爸拿著手機,漫不經心的邊看電視邊玩小遊戲。張媽看了看表,說道:“孩兒他爸,這都快9點了,差不多兒子該吃完飯了吧?”,張爸頭也沒抬:“可能跟王磊玩兒去了,這倆都是老實孩子,沒事兒!一會兒就回來了”,張媽點點頭,但又覺得有點心神不寧,於是掏出手機準備給孩子打電話。
就在撥號瞬間,手機鈴聲突兀響起,嚇了張媽一跳,隨即又看到了手機屏幕顯示的“乾兒子”的字樣,不由得笑了起來,然後按下了接聽鍵:“胖兒,剛想給你們打電話,你就打進來了,你們吃完了飯了?”誰料對麵根本沒接這話茬,胖子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阿姨,山兒他讓車撞了!”“什麼!”張媽噌的一下站起來,“撞什麼樣兒了?你們在哪兒?”“我們在美食街入口,山兒他救了個小女孩,頭撞破了,我已經打了120和119,消防的已經到了,正在救人,救護車馬上就到”。
此刻張爸也意識到了不對,放下手機,“怎麼了?”“小山撞車了,在美食街”,張媽眼淚馬上湧出來,根本沒意識到為什麼小胖要打119,張爸已經起身,“走!”,夫妻倆著急忙慌,換衣服穿鞋,跑到樓下。車子出了小區,一路疾馳,眼看要到美食街,王玲手機又響起來了,胖子王磊的聲音傳來:“阿姨,我們已經上救護車了,一會去第一醫院”,張媽轉頭對張爸說:“改去第一醫院”,不怪消防和救護車來的快,遠郊區老城就這點小地方,橫穿也就10分鐘,張爸一打方向盤,輪胎尖叫著轉彎。
張媽這時候已經冷靜下來,“爸爸你開車慢一點,孩子已經上了救護車,很快能到醫院,咱們不能亂,醫院離美食街很近”,張爸點點頭,放慢了點速度,很快到了醫院門口,遠遠的看見一輛救護車閃著藍燈,嗚哇嗚哇嚎叫著衝進了醫院大門,懟在了急診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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