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很快秋天就過去了。
一場雨下了十來天,天氣很快就轉涼了,而張雨蘭還沒有買棉被,昨天晚上她實在是凍的睡不著,她決定找老板娘借錢,也要去買一床被子再說。
於是,她來到寫字樓裡,見到老板娘許玉珠,她清了清嗓子對老板娘說:“老板娘,天氣冷了,我還沒有買被子,發的工資我已經寄回家了,我想來找你借點錢買床被子,請老板娘幫忙支持一下。”
老板娘許玉珠聽了,抬頭看了一下窗外,天黑沉沉的,她拿出借條,要張雨蘭在那條子上麵填寫借支的數目和姓名。
張雨蘭填好借條,老板娘許玉珠就遞給她一百塊錢。
晚上下了班,在陸傳芬的陪同下,張雨蘭來到了平湖的綜合市場。挑來挑去,最後挑上了一床粉紅色的棉被,她認為粉紅色是她們女孩子的專利。
陸傳芬惋惜地說:“我要是不被聯防隊抓去,花了那麼多錢,我是有錢借給你的。他媽的,一下子就要走了我五百塊錢。”
張雨蘭說:“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為那些事情難過啦,放下,你才會輕鬆起來。”
選好了棉被,張雨蘭還挑選了一雙便宜的布鞋,天冷了,不能再穿那雙舊涼鞋了。
看到她挑選的是一雙黑色的帶絆的布鞋,陸傳芬說:“你的挑選的鞋子,簡直是六十歲的大媽穿的。”
陸傳芬的話一下子把張雨蘭逗得笑了起來,她說:“隻要穿起來合腳就行,最好是便宜些的。”人們常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她是要把錢省下來寄給母親和弟弟他們過生活的。
寒風輕輕襲來,張雨蘭以為這個冬天一定會安然的度過。
哪知,那天早上,龍玉燕和老板娘許玉珠一起來到了車間,他們向員工打了一聲招呼說:“由於種種原因,我們廠決定搬到東莞長安那邊去了,有願意跟著去的員工請舉手。”
聽到這個消息大家都心裡很不開心,本來這一段時間廠裡的貨又很少,很快要過年了,今年還能拿到多少工資呢?有員工悶悶不樂的說:“我不想跟著廠裡去,我要在這附近找工廠進廠。”
看到大家都十分不開心,老板娘許玉珠說:“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在這裡拿不到貨來做,廠裡就沒有什麼利潤,我們要是到那邊去,就很容易找到事情做,因為我有幾位好朋友在那邊開廠做生意,已經好多年了,到那裡他們會幫助我們一些,訂單會多很多。”
聽了她的話,員工們一點都不動心,仍然呆呆地坐著,見大家都沉默不語,老板娘許玉珠又說:“我希望大家幫助廠裡一下,跟著我們到東莞那邊去,好嗎?”
張雨蘭說:“老板娘,我們是剛出來的打工的,手裡也沒有什麼錢,我是決定就在這附近找工廠算了,請你一定要把工資結清給我們。”
許玉珠說:“你的要求是這樣的,我們能理解!我支持你,還有什麼建議的,請講!”
恒富廠是一個作坊式的工廠,非得到外麵工廠裡去領了配件材料來,才能做成成品。利潤又很低,加上水電費和房租,還要到餐廳裡給員工訂餐,這些都花費了不少,所以,一段時間下來許玉珠發覺自己的財富縮水了,她決定搬到東莞那邊去,那裡有幾位知己的好朋友能幫助她一下,繼續把廠子開下去,相信能收獲滿滿的財富。
最後,因為資金問題,廠裡還是欠每個員十天的工資,沒有給員工結清,最後老板娘許玉珠發給員工一份承諾書,她說:“我資金周轉開了,到時間,我請你們大家都到這個車間裡來找我,我一定把工資給你們結清,一分不欠。”
大家都無奈地接受了這份誓言諍諍的承諾,有人低聲嘀咕:“這個工資可能是拿不到手了,去他媽的,有些廠壓下的工資也是沒有算清的。”在當時打工的環境形勢下,有千千萬萬打工人白白地流過辛勤的汗水,他們如待宰的羔羊一般,默默地承受著,忍耐著,心頭的希望是通過自身的勤勞奮鬥,能讓自己的生活好起來。
趁恒富廠還沒有搬走的時候,張雨蘭就和陸傳芬兩個人外出找廠了,這一次她們決定不再去求陸小鵬這樣的小人,她們要靠自己,找到如意的工作。
這天,張雨蘭和陸傳芬來到一家手袋廠門口,看見有一張招工啟事上,寫有要招剪線頭的女雜工十人,工資一天八塊錢,加班另外算。
張雨蘭和陸傳芬看到這個剪線工,相信自己能做好這份工作,她們來到該廠門衛室門口問保安:“帥哥,你們這廠裡的員工招夠了嗎?”
保安睜著一雙有些睡意的眼睛說:“還沒有,這上麵招的剪線頭的還差好幾個人呢。”
“大哥,你就把我們介紹進去吧,我們現在是出來找工作的。”
那門衛聽了很客氣的說,“走,你們跟著我來,到寫字樓裡去報名。”
跟著保安到這家手袋廠報名填表時,張雨蘭才看出來這個廠的名字叫升明手袋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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