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二已過了,精索皮具廠早就開工了。
住在醫院裡的葉誌明,傷口差不多快愈合好了,他急著要出院,醫生建議他再多住幾天,等傷口完全愈合好了,再出院休養。
張雨蘭在一旁安慰他說:“你還是多聽一下醫生的建議吧。如果消炎針不打好,以後發炎了怎麼辦?”
葉誌明蹙眉說:“住在這醫院裡,你晚上休息又不方便,要你回廠裡休息,你又不回去,這樣讓我實在過意不去,我想早點出院了,住在廠裡方便一點。”
這段時間,張雨蘭一直在精心的照顧著他,倆人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默契,一個對視的眼神裡,也能冒出蜜汁般的深情。
吃過早餐,張雨蘭問:“誌明,你要洗的衣服呢?我去洗衣服了。”
他修長的手指一伸,拉住她的小手,微微輕笑:“再過兩天,醫生總會放我出院的吧?等我回到廠裡了,我自己好好的洗,你彆太辛苦了。雨蘭,你就在這裡陪陪我。”他的眼神裡有一種渴盼,胸口的傷口還在隱隱的作痛,他隻好斜著身子躺著。
她嫵媚地淺笑:“這幾天都在一起,還有什麼好陪的?”
“回到廠裡開工上班了,又要忙得不可開交,以後想在一起說個話都不方便咯。”
她抿嘴嬌笑:“看你想到哪裡去了?把臟衣服拿出來,我去洗,不要留在這裡汙染空氣。”她喜歡乾淨整潔。
“汙染空氣”這四個字,一下子讓他臉上有點發燙,連忙乖乖的拿出換下的衣服。他手臂用力一勾,攬她入懷,灼熱吻印上了她的紅唇。
她用力躲開,長發一甩,她拿起衣服和水桶向洗衣間走去。
張雨蘭心裡有些難言的愁緒,如果自己和葉誌明的感情發展下去,她將來嫁到葉家,葉家在東城,與自己的故鄉,雖然沒有出省,但相距七百多裡,她對奶奶和母親他們的愛戀,又是無法割舍的,為此,她苦惱不已,覺得自己的把日子過成了一團亂麻。
她一次次在心裡問自己:我是不是因為失戀了,就這麼輕易的躍入了新的戀情呢?是自己成長的路上,太缺愛了嗎?不,她覺得人的情感有些玄妙,在不經意間就花開繁茂,令人沉醉不已。
她挽著衣袖,就著水管流出的涼水,用力的搓洗著葉誌明的白襯衫,她要幫他把衣服打理得整潔乾淨,讓他的精神麵貌陽光燦爛。
等張雨蘭晾曬好衣服回到病房裡,看到方玉花站在葉誌明的病床前說著什麼。
方玉花見張雨蘭進來,走上前來:“哎呀,張雨蘭,你的妹妹來找你了。”
張雨蘭聽到這話一臉懵懂的呆住了:“我妹妹?她從哪裡來的?”
“是呀,她從家裡來的,還有一個同伴和她一起來的,想進我們廠裡打工。”
一聽方玉花的這個話,張雨蘭的心慌亂不已,連忙問:“你有沒有問我妹妹叫什麼名字?”
“哦,她說她叫什麼平?”方玉花若有所思的說。
“真是的,可能是周元平吧?她不是在上學的嗎?為什麼不好好的在家裡讀書?”張雨蘭猜想到是妹妹周元平來了。
葉誌明催促張雨蘭說:“雨蘭,妹妹來了,你快點回去吧。”
張雨蘭回頭問:“你呢?”
“你放心,我自己會打理的,快回去吧。”說著,葉誌明從錢包裡抽出一疊百元大鈔遞給張雨蘭,“你拿去,給她們辦生活。”
張雨蘭擺手拒絕:“不用了,我手裡有錢。”
張雨蘭和方玉花回到精索皮具廠的大門口。隻見妹妹周元平和一個瘦高個女孩子站在精索皮具廠的大門口,不停地向四周張望著?
“姐姐,我們來找你,想進你們這個廠呢。”周元平看到張雨蘭,離的老遠就打招呼。
“元平,你怎麼不在家裡好好讀書?”一見麵,張雨蘭就嗔怪道,自己經常給家裡寄錢,就是希望弟弟妹妹能夠好好的讀書,她為妹妹不去讀書感到可惜。
“姐姐,你不曉得,我讀這個書,是一點都學不進去啊,沒辦法,隻好出來打工算了。”周元平一臉苦笑的說。
“你們想進我們的廠,得等我們廠裡招工,我才能介紹你們進來呀。”張雨蘭一時有些為難的說。
“那現在找個地方住下來才行。”張雨蘭有點為難,她們兩個女孩子剛到這裡,讓她們去住旅店,她有些不放心。
方玉花解圍的說:“張雨蘭,你去找廠裡的文員任小姐說一下,給你開個放行條,讓她們先在我們廠裡暫時住兩天吧。”
張雨蘭問:“可以這樣嗎?我還不知道呢。”
“這才剛開工,過兩天就要招人了。說不定過兩天他們就能進我們廠裡上班了。”方玉花繼續支招。
“那就太好了,我去找任小姐說一下,元平,你們就在門衛室裡等一下吧,不要到處亂跑,外麵亂得很。”張雨蘭交代好周元平和她的同伴唐雪晶,就三步並著兩步的向寫字樓裡跑去。
剛開工,寫字樓的幾個文員,還無所事事的擠在一起,講一些春節期間發生的一些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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