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行千裡母擔憂,周元平伸腳跑到廣東去了,這件事讓丁永鳳和周光有都擔心不已,唐雪晶的媽媽孫林雲找到周家來打聽女兒唐雪晶的去向。
丁永鳳皺著眉說:“唉,這孩子們真是人大心大了,我們家的元平是拿著學費當盤纏走的,事後,才讓同學來給我們說了個信。”
孫林雲愁眉不展地吐苦水:“我家孩子的爸爸身體有毛病,我們家的條件一直不怎麼好,但我咬牙也是在支持她讀書的,這回因為學費沒有湊齊,晶晶就和你們家的元平到廣東打工去了,吭都沒有吭一聲,這死妮子膽子真是大得很,翅膀硬了。”說到這裡,孫林雲的眼裡淚光閃閃。
丁永鳳以一顆做母親的心,能體諒到孫林雲的苦處,連忙安慰說:“妹呀,你不要擔心太多,我們家的大女兒在那裡,她們是去她那裡打工的,她們識墨認字,不會跑錯路的。”
孫林雲聽了丁永鳳的話,心裡有了一點底,站起身來說:“姐,要是孩子們來信了,你就告訴我一聲,省得我的心裡成天懸著。”
這時,周元富從廢品站裡回來了。
他一走進家門就說:“媽,周元平寫信回來啦。”
丁永鳳聽了高興的說:“大伢子,你快點把信讀給我們聽一下,唐雪晶的媽媽正在問她的情況呢。”
正準備回家做晚飯的孫林雲,聽說有信來,又坐了下來,期待著周元富讀信。
周元富讀道:
爹,媽:
你們好!
我們已經順利的到了姐姐這個廣(廠)裡了,請你們放心。
爹,媽,我不辭而彆,做的不對,請您們原諒!我害怕說給您們聽了,爹又不高興,實在沒有辦法,我才這樣走的。
千裡迢迢來到廣東,我受到的鍛煉也不少,肚(膽)子越來越大了……
讀到這裡,周元富笑得再也讀不下去了,嘎嘎的笑得止不住,他說:“哈哈,哈哈,媽,你聽,這個周元平寫一封信,才幾句話就有幾個錯字,進一個廠寫成進了一個廣,膽子越來越大,寫成個肚子越來越大,像她這種豬油和尚(蠢的意思)怎麼能繼續把書讀下去呢?這才是真正的浪費了錢呢。”
剛才還愁眉不展的孫林雲聽到周元富這麼一說,也咧嘴笑開了,說:“她可能是我太忙咯,寫了信又沒有檢查一下就寄了。好囉,知道她們已經進廠,我就放心囉,回家做飯去。”
送走了孫林雲,丁永鳳回頭問周元富:“你妹妹的信裡到底寫的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周元富還在為周元平信裡的那兩個錯字,笑得合不攏嘴,好一會兒,他才止住笑,說:“媽,您放心吧,她說她們已經進了姐姐的那個廠,叫您們不要掛念。”
丁永鳳點點頭:“這就好,我的心總算落下來了。”說完,丁永鳳端起了手裡的菜筐子,往廚房走去。
周元富跟過去問:“媽,我們家裡有沒有錢?我不想幫舅舅分揀廢品了。”
丁永鳳:“大伢子,你才做了幾天?就想自己單乾?做廢品生意,你摸到一點門沒有?”
周元富哭喪著臉,向丁永鳳講述了自己的事情:
“今天,我們用三輪車拉著廢品到另一個站裡去交貨,走到半路有一個坎,很難過去,那些廢品紙殼掉了下來,舅舅就怪我沒有綁好繩子,對我拳打腳踢,還說我是個飯桶。”說到這裡,周元富提起褲管,讓母親丁永鳳看自己身上的傷。
丁永鳳一眼看到,周元富的右腳小腿上有青紫的傷痕,氣得人發毛豎了起來:“這個宋清山真不是人,把我家的孩子打成這樣,還叫他什麼舅舅,這簡直就是和外甥有仇呀,大伢子,你一個人單乾,你做得來嗎?”
“媽,我已經跟他們去交過幾次貨了,那裡麵的門道我多少也知道一點咯,我自己慢慢摸索,慢慢的做,應該能做得起來。”
“我們家裡隻有兩三百塊錢的存款,不知道夠不夠?”丁永鳳一聽到有關錢的事情,就皺起了眉頭。
周元富撇嘴一笑:“三百塊錢租個場子都不夠,唉,姐姐要是嫁給了劉三福,該多好啊,幫我辦個廢品站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丁永鳳大聲嗬斥:“你真是沒誌氣,已經過去的事,以後不準你再提起來,省得人家聽見了還笑話我們,你就給你姐姐寫一封信,問她手裡能不能幫你借點錢,等你賺到錢了,以後一定還上她。”
周元富聽了丁永鳳的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我看,也隻好找姐姐想辦法了。”
丁永鳳又說:“我想,她也沒有多少錢,她每次發了工資都把錢給我們寄回家來了,你問問看吧。”
“媽,我曉得了,我現在還是在舅舅那裡先做一段時間再說吧,再過兩個月,等姐姐和妹妹她們發了工資,我就給她們寫信借錢。”
“嗯,你這樣想很對。”
一晃就是陽春三月天了。
這天,張雨蘭收到周元富的來信,看到信封上是周元富的名字,她一臉的疑惑,周元富有什麼事寫信來呢?該不是爹媽他們哪個身體不舒服?她連忙打開信來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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