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母親寫來的信,她從筆跡中看得出是小姨丁永紅寫的,但這些話語都是來自母親的心靈深處,張雨蘭激動的眼淚無聲的滑落,在人生絕無坦途的路上,母親擔負著最多的痛苦,背負著最大的壓力,咽下最苦的辛酸,但她仍然以溫情,以慈悲,以善良,以燦爛的笑容,以博大無私的愛給予這個塵世,給予自己翼下的孩子……媽媽!謝謝您!您給予我的愛,等於給我增添了一雙翅膀,媽媽,我要振翅飛翔,追求更美好的未來。
她把母親的信,夾進了筆記本裡珍藏,眼淚仍然滾滾而下,仿佛自己正向母親作深深的道彆,又似乎是在向自己的青春歲月道彆,又似乎在對過去難熬的日子莫名的懷念……
等王樂樂衝好涼出來,張雨蘭眼角掛著淚,已睡得香甜,王樂樂躡手躡腳地曬好衣服,悄悄的躺到床上,生怕自己驚醒了同事的好夢。
第二天還是休息,眼看方玉花和胡衛民要回家去結婚了,葉誌明中午就請他們,還有周元平和唐雪晶在湘裡香鍋餐廳裡聚一聚。
廠裡又來了一張一百萬隻手袋的訂單,這張訂單可能要忙活到過年吧?葉誌明打算回家去喝表哥的喜酒,這下泡湯了,他無法請到假,連胡衛民和方玉花回家結婚,廠裡也隻給他們批了一個星期的假,胡衛民暗罵:“這些資本家太無情了,結婚度蜜月的假期都沒有。”
張雨蘭聽了,說:“真是這樣的啊!隻要有訂單就是上班上班,其它的就忽略不計了。”
方玉花撅起小嘴說:“等你和葉誌明請假結婚的時候,我看啦,除非是廠裡沒有什麼貨做,否則隻給你們兩個批一天假,你們的工作不是和我們做普工,崗位有人能代替。”
“這個地球上的人,離了誰地球照樣轉。”葉誌明不以為然地說。
“就是,我看我們還是趁著年輕,趕緊的掙一點錢,以後回家去發展彆的副業吧,和我一起來打工的陸傳芬,現在在家開店和老公兩個做衣服,收入還不錯,她說比打工強多了。”張雨蘭若有所思地說。
“小張的話說到我的心坎上去了,我才不會一輩子給這些資本家做牛做馬,早晚有一天我會回家乾事業的。”胡衛民說完,一拳砸在餐桌上。
方玉花不悅的對胡衛民說:“哎喲,你的口氣還不小,我看你是麻蝦沒有四兩血,打個工,月月都有工資發,不是很好嗎?”
“打工每個月有工資發,但是你一輩子就隻能是這個樣,如果創業的話你有可能有飛躍起來的運氣,”胡衛民回話說。
“吃菜呀,吃菜,等一下菜涼了,元平妹妹,你和唐雪晶吃菜呀,你倆個不說話,也不吃菜,來,吃菜。”葉誌明做東請客,點了一大桌子菜,他不停地招呼大家吃菜,喝啤酒。
周元平憋紅了臉,終於說出了一句話:“我們在吃。”這四個字說完,她才舉起筷子夾菜。
看見周元平動手夾菜了,唐雪晶也才拿起筷子,開始夾菜。她貼在周元平的耳朵邊上說:“哇,我看見你姐夫好多錢啊,他那個錢包裡麵,塞滿了好多100塊的錢,錢包彎都彎不過來了。”
周元平聽她這麼一說,剛喝進嘴裡的啤酒撲哧一下噴了出來,滑稽得逗人好笑,她給人的感覺好似沒心沒肺的樣子,但內心自私,小氣,發了幾次工資的錢,她一分都沒有寄給家裡。
張雨蘭站起來身來,用湯勺給周元平和唐雪晶盛排骨湯,“來,趁熱喝湯。”
唐雪晶連忙站起來,伸出手裡的碗,接過張雨蘭舀來的排骨湯,連聲:“謝謝雨蘭姐!”
唐雪晶坐下來對周元平說:“你的姐姐,比好多親生的姐姐對人還要好。”
周元平小聲說:“你小聲點,讓彆人聽見了不好。”兩人相視一笑,湯碗差點被周元平弄潑了。
葉誌明因為不能回家去參加表哥的婚禮,隻好在這相聚的時刻裡,不停地給胡衛民敬酒。
胡衛民的心情很好,很快喝成了大舌頭:“來,再來一堆!”本來是,再來一杯的,大舌頭說成了,再來一堆。
惹得大家都笑了起來,周元平和唐雪晶兩個笑出了眼淚,方玉花揪起胡衛民的耳朵說:“一杯都喝不得啦!胡同誌哎,你還要喝一堆?”
“哈哈,哈哈,我今個高興,喝,喝,喝……好。”胡衛民已經喝醉了,方玉花扯起他的一隻胳膊,把他往廠裡拖。
葉誌明起身攙扶起胡衛民,送他回宿舍,唐雪晶和周元平要去逛街。
葉誌明回頭對張雨蘭說:“你在廠門口等一下,我馬上出來。”
方玉花說:“你們倆個加油哦!爭取早點結婚啊!省得你媽天天著急要娶媳婦兒。”
葉誌明樂嗬嗬地說:“我們也是瞎子磨刀一一快了!”
他回頭暼了張雨蘭一眼,張雨蘭裝作沒有聽見似的,她正看著周元平和唐雪晶倆人向南城步行街走去。
把胡衛民放到床上,葉誌明跑了出來。張雨蘭在士多店裡買來兩瓶怡寶,遞給他一瓶:“今天的菜有點鹹,你吃出來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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