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蘭的善良,正直,贏得了同事工友們的喜歡和尊敬,她自己也深深的體會到,幫助了彆人是一劑開心的良藥。
她以為自己的良好品德,會讓自己在社會中有一席立足之地,她不知道人際之間的這層關係網,是怎樣層層相連的?
這批貨趕了兩個多月了,車位員工都叫苦不迭,個個都在張雨蘭的麵前訴苦:“張指導,這批貨我們做的這麼辛苦,馬不停蹄地都乾了兩個多月了,踩平車,屁股都磨爛了,你幫我們到寫字樓裡求個情,放我們兩天假吧。”
不用員工傾訴,張雨蘭心裡也是有數的,這批貨趕得太久,有些人受不了,不好辭工,隻好選擇自動離廠,連辛苦掙得的工錢也隻有放棄了,這樣每天的生產量都不達標,員工加班的時間就更長,這樣就形成了一種惡性循環。
王樂樂也在張雨蘭的耳邊吹風說:“雨蘭,彆的車間車位有人離廠,寫字樓就連忙幫忙招員工進來,為什麼我們這個車間老是不給我們招員工呢?產量達不到,我們去喝西北風啊?”
不用王樂樂說,張雨蘭的心中也犯了嘀咕,寫字樓的人為什麼對她們這個車間這樣呢?
張雨蘭提筆寫申請上去,要求寫字樓的幫忙為他們的車間再招10名車位工人過來。
這樣的申請寫了三次,寫字樓那邊仍然沒有動靜。
連車間主管鄧大華也坐不住了,他到寫字樓裡打探了一番,才知道了一點內情。
原來張雨蘭得罪了寫字樓的任小姐,人家任小姐的老公鄧先生,說起來是塑膠部的生產大總管,卻是精索皮具廠的大股東之一,你張雨蘭卻是有眼不識泰山,要不是你的工作能力強,早就是一條被炒熟的魷魚了,你還想在本廠打工掙錢,供弟弟上大學,那可能是癡心妄想……鄧大華懊惱的想著,這個月產量達不到,大家都有損失,凡事隻要和利益掛上了鉤,什麼偏激的事就會出現。
鄧大華越想越氣,他急匆匆的回到車間,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對張雨蘭說了一遍,最後叮囑張雨蘭說:“我勸你以後需要圓滑一點,不要得罪上麵的人,胳膊是扭不過大腿的,得過且過就好了,你為員工說話,有什麼好處呢?他們能給你帶來什麼好處?”
張雨蘭聽了鄧大華的這番話,不以為然的說:“鄧主管,老板要趕貨,你就催著員工快點乾,文員給員工的工資算錯了,找到你的頭上來,你難道都不幫助一下嗎?這些事我想明確的說出來,寫字樓是有錯的,為什麼傷害到員工的利益,就能不了了之?”
鄧大華用手指頭敲了敲桌子的邊沿,說:“張指導哎,我勸你呀,不要做茅廁裡的那塊又臭又硬的石頭,教訓現在擺在我們的麵前,你難道看不出嗎?”
鄧大華說得咬牙切齒。
張雨蘭隻好緊抿著嘴唇,不再有一絲反駁的意思,委屈,辛酸無從說起。
中午,張雨蘭下班來到飯堂裡吃飯,葉誌明已經幫她打好了飯菜,放在餐桌上。
葉誌明見張雨蘭過來,喜笑顏開的說:“雨蘭,我今天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我媽在家裡賣了兩頭肥豬,幫我們買了一台大彩電哩,她說等我們倆人結婚時才打開來看的。”葉誌明一臉的幸福,明眸皓齒。
張雨蘭不吱聲,隻顧往嘴裡扒飯,葉誌明見狀,小心的問:“雨蘭,你怎麼了?工作上出問題了嗎?”
葉誌明這關心的話語,仿佛一下子擊中了張雨蘭心裡的痛處,惹得她一下子崩潰地趴在餐桌上,小聲的哭泣起來。工作上的辛苦且不說,職場上的傾軋讓她感到十分心寒。
過了好一會兒,張雨蘭才抬起頭來,看了看身旁的葉誌明,說:“誌明,我真的很討厭這種打工的生活了。我辛辛苦苦的儘心儘力去把工作做得更好,但換回來的是什麼呢?是權利的賤踏!是對我尊嚴的羞辱!”
葉誌明聽得出,張雨蘭已經受到了非常大的委屈,要不她是不會表現出來的。
葉誌明連忙安慰她說:“雨蘭,你在工廠裡辛辛苦苦的工作,已經做了這麼多年,有些事你應該學會看轉過來了,不要讓自己老是生氣,傷心落淚,這樣會對身體不好的,凡事看開,放下。”
張雨蘭說:“誌明,你說的我都能懂,但是有時候人的想法是這樣的,麵對一些事情時,受到局限,有的人幾乎無從解決。”
“雨蘭,每個人都有不快樂的時候,但是我們要學會把不快樂改寫成快樂,這樣,你會越來越快樂!”
“誌明,你一點都不懂得我的意思,我現在哪有心情來想快樂二字呢?得罪了任小姐,害得我現在生不如死哩。”
“雨蘭,哪有那麼嚴重,下班了,不想上班的那些事。”
“誌明,我不得不想,其實你媽媽不用買彩電,把錢給存下來,到時候我們回家創業的時候,需要一筆啟動資金,有錢做本錢才是最好的。”張雨蘭一直渴望著有那麼一天,自己能回家創業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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