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趙暉將這些日子餘如月的努力,還有受到的謾罵和苦楚說了一遍後。
沈愁像石化了一樣,呆呆地站在原地。
眼中裡麵滿是震驚。
他的小精怪,一個除了附身,什麼都不會的小精怪,居然為了他做到這種地步!?女子的名聲何其重要!
她卻為了洗脫他的罪名,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自己差點被公爹欺辱了!?
甚至為了見他,忍痛將麵廠送出去!?
那他做了什麼?
他讓她滾!威脅她!罵她!甚至要將她做成人彘!?
她為了自己,弄得人人喊打,人人都想讓她去死,她還是晝夜不停的想辦法,找人要把自己救出去……
可,究竟為什麼?
既然那麼想讓自己出去,為什麼又把他送進來呢?
沈愁不知道,他隻覺自己的頭,像是要裂開一樣痛,他鬆開了掐著趙暉脖子的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腦袋。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在被另一個人瘋狂撕扯著,疼得他恨不得將腦袋砍開,撕碎另一半靈魂……
噗!
沈愁再也承受不住,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就那樣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清醒過來,他發現自己回到了那個暗室之中,而另一個自己正滿含殺意地看向他。
“你為什麼要那麼對待如月!?”
“為什麼?”
沈愁第一回聽見另一個自己說話,結果卻是在問小精怪的事,他看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知道他就是自己,但還是忍不住惱火。
“如月!?你憑什麼叫得那麼親密?”
“她把我送入大牢,甚至嘴裡麵還叫著彆的男人的名字,我憑什麼不能……”
沈之恒憤怒地衝向前,狠狠地給了沈愁一拳,嘶吼道:“沈之恒就是我!根本就不是彆的男人,你又是誰?為什麼要屢次三番的出現在我身體裡麵?為什麼要那麼對我心愛之人?明明我們兩個都說好了的,明明我很快就能出去跟她團聚的。”
他眼神凶狠地看著麵前,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殺氣騰騰,“你憑什麼要控製我的身體?為什麼要傷她的心?就算她把我送入大牢,甚至要了我的命,那也是我心甘情願跟你有什麼關係。”
“這具身體是我的,你給我滾出去!”
沈愁反手便回了一拳,雙眼赤紅,咬牙切齒地低吼,“原來那個野男人就是你,憑什麼我出去?我就不出去,小精怪是我的,她隻能跟我一個人在一起。”
“就算這身體是你的又如何?我也是你,隻要你永遠病著,我就能永遠占據你的身體。”
沈之恒隻要想起麵前這人,用著自己的身體,屢次三番的傷害他心愛之人,就一門心思隻想殺了此人!讓他永遠消失,再也不能威脅到如月……
而沈愁,隻要想到餘如月一口一個沈之恒,甚至為了這個沈之恒,付出了一切,就氣得隻想撕碎麵前這個靈魂,讓他永遠消失,這樣小精怪的眼中,隻會有他一個人。
兩人衝上前,瘋狂廝打在一起,那真是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腳,打的十分激烈,都是奔著要對方命去的。
外麵,趙暉看著沈愁不斷抽動吐血的身體,還有旁邊兒已經殺瘋了的犯人,著急地拍打沈愁得了臉,不停的呼喚,“沈愁!?你怎麼樣了?快醒醒,這些人已經殺瘋了。”
“沈愁!你難道真的要辜負餘姑娘的付出嗎?”
“沈愁!難道你不想再見餘如月了嗎?”
餘如月!?
兩人腦海中,同時浮現起那張滿是淚痕的臉,瞬間冷靜了下來。
他們看著對方那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麵青一塊兒,紫一塊兒,嘴角還流著血,也意識到,這樣下去,兩人都得死。
如果他們真的死了,那就再也見不到小精怪了!
甚至還會便宜外麵那些野男人。
於是兩人正式休戰,然後簡單交換了一下彼此的信息,決定按時將身體的控製權交給沈愁。
畢竟他不僅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而且還會武功。
等沈愁再睜開眼睛,隻覺得自己像被五馬分屍了,全身都疼得不行,尤其是腦袋更像是要裂開了一樣,是那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痛。
不過也是,他們剛剛本身就是靈魂體在互毆,而且都被打的半死,自然魂兒都疼。
沈愁輕車熟路的從袖子裡麵拿出了兩瓶丹藥,同時倒在手中,一口咽了下去。
當那藥下去之後,就清楚感覺到一股溫熱的力量,流向自己的四肢百骸,不僅身上的傷在逐漸變好,就連頭都沒有那麼疼了。
他看著手裡麵的瓶子,再次想起了餘如月那張淚眼婆娑的臉。
他立馬站起身來,逆著人流往回走,趙暉連忙拉住他的胳膊,“彆回去了,裡麵的人已經殺瘋了。”
“一會兒縣衙的兄弟們就會來救援,你彆再做傻事兒了,要是讓餘姑娘看見,怕是又要難受了。”
沈愁回頭看了看趙暉,隻覺得這人實在是傻的不行。
“彆再等了!趕緊帶著你的家人離開這裡,官府不會有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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