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如月看著這個麵黃肌瘦的婦人,心中敬佩,這真是女人中的女人,雌性中的雌性!
等隊伍再次走起來,後麵陸陸續續又有好幾個拉車的漢子倒下。
大家齊心協力,將那些漢子抬到他們自家的板車上,然後由家裡麵其他男人或者是女人繼續拉著板車前行。
旁邊人用昨天辛辛苦苦過濾出來的水,給中暑的人擦了擦臉,又往嘴裡麵灌了一些。
就這樣,大家互幫互助,繼續向前走,沒有一個人脫離隊伍。
餘如月知道,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回事兒,必須趕緊找到水源,要不然身後的人全都得倒下。
可一直走到晚上,依舊一點兒有水的地方都沒看見。
餘石看著遞到手中的水囊,隻輕輕抿了一口,然後又給了餘田,他看著手中的水也不舍得喝。
最後直接又遞還給了梁淑蘭。
“娘!咱們的水也沒剩多少了,留著你和妹妹喝!”
秦浩文幾人也握著手中的水囊,誰也沒舍得喝,仿佛就這麼握著,這樣裡麵的水就能多一些一樣。
餘如月得到消息,立馬過來,強行打開水囊的塞子,往餘田嘴裡麵灌去,餘田想要偏過頭掙紮,但又怕水流在地上浪費了,隻能仰起頭,強迫著咕咚咕咚的往下咽。
那甘甜的水從嗓子咽到胃裡麵,瞬間就覺得渾身的燥熱消了幾分。
餘如月喂完餘田,又眯著眼看向餘石,他立馬老老實實打開蓋子往嘴裡麵灌水。
這時,秦浩文準備悄悄的將水囊往懷裡麵放。
餘如月兩步上前一把將那水囊搶了過來,秦浩文想要躲開,餘如月直接上手抓住他的手臂。
餘如月赫然發現,秦浩文的身上也異常滾燙,仔細看去,他的臉也泛著不正常的紅暈。
“秦浩文,你也得傷暑證了?”
“你怎麼不早說?讓你喝的水你是不是從來都沒喝過?”
秦浩文不好意思的偏過頭去,這時馮菡身體發軟的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如月姑娘,趕緊勸勸他吧,他把所有的水全都給我喝了,自己一點都沒喝。”
“而且他又是幫著後麵的人推馬車,又是去前麵探路,剛剛回來差點兒都暈過去。”
秦浩文低著頭,甕聲甕氣地道:“哪有那麼嚴重?我的身體我知道。”
餘如月:“呸!你知道個屁。”
她開水囊,捏著秦浩文棱角分明的下巴,讓他的頭擺正,然後單手將他的嘴掰開,直接把水囊口塞了進去。
秦浩文也害怕浪費水,隻能仰著頭,被動的往下吞咽。
這水囊裡麵的水實在是太過甘甜,而且喝下去渾身舒暢,就連胃裡麵的惡心感,都消失了大半。
可,如今的水實在是太過珍貴,他不想繼續喝,想要偏過頭去掙紮,但一抬眼,就對上了餘如月生氣又擔心的眼神。
秦浩文的心,瞬間軟的一塌糊塗,這小丫頭,怎能如此善良……
他不由得看得癡了……
水,這樣在不知不覺中喝了個乾淨。
餘如月確定裡麵沒有水,這才放開秦浩文的下巴,她還想再教訓他幾句,但此時的秦浩文眼角和臉都泛著紅,嘴唇和下巴也因為自己暴力灌水,泛著盈盈水光,尤其是他微微張著薄唇大口大口喘著氣的時候,怎麼看怎麼色情……
她覺得自己剛剛不像是喂水,反而像是狠狠的欺負他了一頓。
果然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妻……
“妹妹,水都喝完了咱們可怎麼辦呀?”
“我還想著給你留著呢。”
餘田的話,把餘如月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給踢了出去。
她瞪了餘田一眼,惡狠狠地威脅,“水的事兒不用你操心,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們偷偷藏水不喝,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她說完,挨個人摸了摸腦袋,結果除了餘家五口,其餘人的頭都是燙的,明顯都中了暑,隻是不敢說而已。
而且她發覺,荷花荷葉幾人似乎越來越瘦,於是她強行在這幾個人的衣服裡麵翻找了一波,結果就在她們懷裡麵,翻到了好幾個已經乾巴了的饅頭和隱隱散發著酸味的肉腸。
“這不是前幾天給你們的嗎?怎麼還沒吃完?就這樣你們還天天說不餓,不餓?”
荷花幾人被訓的低下頭,不敢說話。
“生病了也不說,餓了也不說,那你們就繼續當啞巴吧,以後再也彆跟我說話了。”
餘如月氣呼呼的,轉身就想走。
荷花連忙拉住自家小姐的衣袖,解釋道:“小姐,土匪搶了咱們兩袋糧食,我們也是怕糧食不夠吃,您身體還不好……”
餘如月這幾天難受,沒什麼事兒就躲在空間裡麵,她一直以為自己留了那麼多糧食,這些人應該不會舍不得吃,但沒想到,隻被那些土匪搶去了兩小袋兒糧食,就讓她們摳摳搜搜,把自己餓成如今這個模樣。
想起自己空間裡堆得滿滿當當的糧食,一種無力感席卷整個身體,尤其是看著他們日漸消瘦的臉龐,又是憤怒,又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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