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吧。”倒像是去母留子。
“來吧小朋友,爸爸媽媽走了,就剩你一個人了。”陳歌跟我的想法一樣,我也是笑出了聲。
陳歌將他翻了個麵,那麵龐上粘了許多野草,陳歌將它們悉數摘除。而那東西也沒了動靜。
我捏了捏他的胳膊,軟綿綿的,跟灌了水一樣。於是掰開他的嘴巴,拍著他的後背,從他的嘴裡掉出來一截腸子。
陳歌抓起他的腳踝,將他垂直向下,從他嘴裡陸陸續續地掉落了不少“裝備”。
“應該都是他自己的器官。”陳歌看了一眼地上的器官說,“我之前隻見過死而複生的東西,這種東西,還是第一次見。”
“不知道是用活人做的,還是死人做的。”
“應該是活人。”陳歌說,“他身上皮膚還算新鮮,要是死人的皮膚,就不會這麼有彈性了。”
“在活人身上抽筋剔骨,使之變成一個皮囊,手藝不錯,但也狠毒。”
“你之前的猜測應該是對的,有東西在操控他們。”
“先去壁爐那裡看看,這東西彆管了。”
“嗯。”
我們走到了大路上,天也快亮了,又要起霧了。我看了一眼手表,四點四十六。
霧很快將我們包圍,我恍惚間聽到一陣鋼琴聲,彈的曲子是那首《致愛麗絲》。琴聲逐漸消失,我眼前一陣模糊,想喊陳歌的名字,卻不知何時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一道刺眼的光芒閃過,再睜開眼,我的眼前早已變了模樣。
好像是下午三四點的陽光,它正暖暖地照著青草地和水泥路。剛剛我們經過的草地上還開著一大片不知名的小花,這種感覺就像回到了昔日的法森西莊園一樣。
是春天的氣息。
是活著的氣息。
我往前走,看到了一個坐在秋千上的女人。她麵容精致,坐在纏繞著花藤的秋千上照著鏡子,那鏡子我很熟悉,是傑西婭的那麵黃金鏡子。
看來她就是傑西婭。
原來她原本的麵容是這樣的。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眶,很符合我對歐洲女性的幻想。她身穿一條明黃色的裙子,仿佛已經融入了身後的春色裡。
在這最佳的春色和草色裡,她就是突兀的第三種絕色。
“這麼喜歡我送你的鏡子嗎傑西婭?”說話的是坐在一旁彈鋼琴的男人。他眉眼之間充斥著溫柔,歐洲人的麵孔向來生硬,這樣的容顏我也是第一次見。
就像是春日裡潺潺的流水。
“你送我的東西我都喜歡。”
“那你喜歡我嗎,我親愛的傑西婭。”
“我當然喜歡你,我的米托什。”
原來他就是米托什。
看來是真的有一段故事。
是一朵明黃色的小花不小心掉進小溪裡的童話故事。
米托什坐到傑西婭身邊,抓住她的手,“你現在呢?還愛著我的哥哥嗎?”
“我不愛他米托什,我隻愛你。”
下一秒,兩人擁吻在一起。
我觀察起四周,看到了之前博瑞特帶我去的高塔,從前那裡好像隻是藏書室。
“傑西婭,”米托什撫摸著她的臉龐,“如果想我了,就去找我的八音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