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陳歌在外麵敲門。
奇怪,我沒鎖門啊。
我看見門把手轉動了幾下,鎖突然轉開了,陳歌走了進來,“江哥?”他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我在這。”我回應他,可他好像聽不見、也看不見我似的,自顧自地伸手在我潔缸裡撈著什麼。
“奇怪,人呢?”陳歌甚至打開了窗戶,向外探去。
"陳歌!"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手卻從他的身體裡穿了過去。
就好像我現在已經是個亡靈了。
我從浴缸裡爬起來,陳歌已經轉身想要走了,我跳出浴缸,伸手不停地拉他。或許是心靈感應,他猛地回頭,“江哥?”他感受到手臂傳來的異樣,又喊了一聲,“江哥,是你嗎?”
我拚命地點頭,拍打著他的手臂,興奮地像隻拍打肚皮的海豹。
“你怎麼還不去死呢?”陳歌笑看,那張美麗的臉裂成了兩半,血水從縫隙中滾了下來。
“呼!哈…”我又驚醒了。
陳歌開了門,問:“怎麼了江哥?不舒服與?”我搖搖頭,看著麵前的陳歌,我下意識想到剛才的一幕。
“啪!”我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再這樣下去,我遲早要精神衰弱。
“是不是又看見什麼了?”陳歌坐在浴缸邊,遞給我一條寬大的白色浴巾。他撫摸著我的臉,像母親愛撫著孩子的臉龐。
我點點頭,把我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他。陳歌沉默了許久,半晌,才開口對我說:“看來,它們已經纏上我們了。”他呼出一口氣,像是把所有的僥幸都拋了出去。
“我在外麵等你。”
“彆走。”我拉住陳歌,“扶我一把,腿麻了。”
陳歌扶著我,我慢慢地起身,卻隻看見陳歌通紅的臉。
“又不是沒見過,這麼害羞。”看見他這樣,我特彆想逗他。
“快擦吧,我走了。”陳歌丟下衣服,推開門出去了。
經不起逗。
這麼快就乾了?我擦乾身體,換上衣服,總覺得衣服上有股淡淡的香味。
“你用什麼洗的?”我坐在沙發上擦著頭發,“還挺香的。”
“我的體香。”
“有點惡心了,兄弟。”
“你難道不喜歡人家嗎?”陳歌夾起了嗓子,那雙飽含水汽的狐狸眼就這麼望著我。
好吧,我認輸。
“喜歡喜歡。”我隨口敷衍。
“是門口的花。月季花。”
我朝窗外看去,借著屋內的燈光,門口的確長著一株月季。
現在開得正盛,洛琳小鎮的月亮很圓,月光也亮,灑在植物的葉片和花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