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周從聞就收拾好了情緒,讓人將周懷淵架走。
周家老宅,孟可柔心疼地看著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兒子,眼裡原本已經止住的淚水,再度湧上了眼眶。
她忙捂住嘴,生怕自己的哭聲吵到他。
周懷淵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吃飯,也沒有好好睡覺,薑虞桉走了一個多月,他在這一個多月裡,肉眼可見的消瘦了下去。
他被周從聞帶回來時,剛將他安置好沒多久,段暄就跑過來說周懷淵發起了高燒。
孟可柔嚇得有些六神無主,連忙打算喊周從聞將兒子送到醫院去。
好在段暄按住了她,說他們那有沈悟天一早就準備好的退燒藥,周懷淵發燒時,都是吃那個。
孟可柔這才冷靜了下來,隨後又生氣地去捶自家老公,道:“都怪你!給兒子注射這個東西乾嘛啊?!好好地把人帶回來不好嗎?”
周從聞沉默著任由妻子發泄情緒,等她停下動作後,他抬了抬鬢角已經發白的腦袋,有些自嘲地對孟可柔道:“可柔你知道兒子剛剛在機場跟我說了什麼嗎?他說求求我,讓我放他去”
孟可柔聽到這,再也抑製不住悲傷的情緒抽泣道:
“這叫什麼事啊我的兒子為什麼要過得這麼苦?明明仇好不容易報完,明明他才剛剛開始知道了如何愛人,為什麼他和桉桉都要經曆這麼多不好的事情啊?”
聽著妻子悲戚不已的哭聲,周從聞心疼地將她摟進了自己懷裡,男子漢大丈夫的眼眶,驀地也染上了一絲濕潤
周懷淵這次的高燒來得突然,吃了退燒藥,溫度也隻是下去了一會兒,過一會又會燒起來。
孟可柔寸步不離地守在他床邊,連吃飯也不願意下去。
沈悟天中途也來看過周懷淵的情況,隻要燒退下來就沒問題了,要是後麵還是反複的話,就讓段暄把周懷淵送到他醫院去。
迷藥的時間都過了,周懷淵還在昏睡,孟可柔越發的心焦了起來。
直到天色變暗,周懷淵才忽地動了動唇,孟可柔忙俯身去聽,他想說什麼。
“彆彆走桉桉”
聽到他睡夢中的囈語,孟可柔鼻尖的酸澀感再度襲來。
她還是第一次見周懷淵這樣,他在自己麵前,連笑容都很少,說話也有種公事公辦的味道。
隻有在薑虞桉那個女孩麵前,周懷淵才好像是活的,而且,她也很喜歡那個叫薑虞桉的女生。
不單單是因為周懷淵喜歡,孟可柔是真的發自肺腑地喜愛乖巧又有些俏皮的薑虞桉。
周懷淵是半夜的時候醒的,因為他夜間時,體溫已經很平穩了,所以大家都鬆了口氣。
周懷淵醒來後,二話不說就要下床。
他鬨著要出去,拳頭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朝緊鎖的房門上,不停地捶打著,一家人就這樣陪他耗了大半夜。
可能是一天都沒進食了,周懷淵掙紮的力氣小了很多,再加上孟可柔看見他這個模樣,哭得十分的傷心,他才漸漸地安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