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去城外接了女兒回來的季父聽到娘子開懷大笑,也跟著樂了,“什麼那麼好笑!”
下一秒就見到好些天無顏見他的那小子了,騙子,啊呸!還來逗他娘子!
一炷香後,在一塊毒物的見證下,所有人都疑似珠胎暗結,時不時乾嘔。
季母偏偏中了邪般,聞了就吐,吐了還聞,又聞又吐,屢敗屢戰,屢戰屢敗。
看人接連乾嘔,季父把人拉住:“算了,娘子,乾不過,根本乾不過,嘔…嘔…”
極致的臭,極致的熏,瞬間衝上天靈蓋,一陣一陣,全身都在抗拒叫囂,“嘔!”
連缸子一塊扔掉了。
素日裡望舒一個人試吃,臭是臭,可不像如今一般,好像被季母打開了乾嘔的機關一般,嘔嘔相傳,搞得她光顧著乾嘔了,根本沒法子入嘴,默默瞪了沒見識的某人一眼,都是他!
秦修遠挨了一瞪:瞪就瞪吧,總好過身邊的婦女紛紛老蚌生珠,夜裡他睡不安穩…
秋季,遙城糧食價格再翻一倍,幽州,雍州等地雖受災不重,但去歲兩次對大氏國用兵,西北各州早早將存糧支援了乾淨,如今夏收不若往年豐收,地主家亦餘糧!
手中無糧,心裡慌。
被冰雹打過的小麥縱然出了軍隊去扶正,加肥,延長生長期,最後證明折了就是折了!
“你報上來的這點產量還不夠軍田買最後一批的肥料錢!”
氣得大將軍把一遝紙扔得高高的,紛紛揚揚蓋了秦文一身。
“你嶽父那邊怎麼樣?”
西北無糧,京畿恨不得西北原地灰飛煙滅,東南亂成一鍋粥,良田荒廢,災民遍野。唯有靠西南了,西南有糧,可恨,西南西北中間隔著個川州。川州名義上還是保皇黨,自個西南西北兩邊不湊,也不讓兩邊湊一起!
第一批糧食從川州過,不批。打道回府,公文交涉,私下賄賂,不行。
第二批從南方過,兵匪勾結,滅了一窩,又來一窩,這送糧隊化身滅匪護糧隊,滅到中途,糧被陸陸續續搶完了,人也沒了一半,回去交差了。
“嶽父說他有糧,讓咱們派人過去拉。”秦文實話實說,他這位鎮南王嶽父是真心相助,可恨路途遙遠,鐵桶一塊的川州寸步不讓,繞過川州,到處都是兵匪,災民,糧隊目標太大,攔路虎太多,有心無力。
大將軍半晌不出聲。隻能是這個辦法了。
“私田改種的情況如何?”
秦文鬆了一口氣,軍田的事終於揭過去了。
“私田有三成選擇改種,其中水稻和高粱各占一半,今年夏季不若往年熱,目前生長態勢良好。若好天氣持續到十月中旬,能有一半收獲,好天氣持續到十一月,則另一半也能正常收獲。也有些種了蔬菜,勉強果腹。”
十月中旬!十一月!!莫不是忘了這是大西北!………
看來隻能是冒險找糧了。
於是四個兒子,八位副官,齊聚集賢堂。
秦文先將兩批運糧情況一五一十如實道來,展開大良朝地域全圖,西南四四方方一塊,川州圓圓一塊,西北一連片,京畿和川州差不多大小,東南最大。
“情況大致就是這樣。畫師將儘快臨摹第二幅地形圖。”
秦大將軍看著自己的四個兒子,無論何時身先士卒,他都是讓兒子先上。
“屆時可領精兵一千,帶上我的印信,不管用什麼法子,把糧食從鎮南王那給我拉回來,一切按軍功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