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了!”望舒也是醉了,血壓蹭蹭地漲,腦闊疼,邊揉邊怨:“娘親彆說了,我就聽不得這樣的事。”
季母摸摸她的頭,女兒性子一如既往,沒有半分改變。“女婿等我們等幾日了?”
“好幾天吧,回來天天去。你和爹爹太慢了,女兒當時可是緊急信件!”
望舒甩甩頭,不讓老娘碰,哼,生氣!“秦修遠以為你們早到了。”
臉一側,氣呼呼的,季母失笑,“好好好,彆氣。爹娘接信都要魂飛魄散,那敢耽誤片刻,隻我倆無令不得出城,大將軍在城外練兵,大公子在宣武督戰,我們苦求無門,倒是李嬤嬤安慰我和你爹爹,說你懂事,情況再危急,見不到爹娘會一直堅持住。她請了鏢師,按你當時販來雍城的貨物,備了兩馬車,說車到山前必有路,一直等到有令……”
望舒疑問萬分,轉過來肅容一本正經問:“無令不得出城?為何?”
“自五公子沒了,大將軍便加強城門戒嚴,身份可疑些的不得進城,百夫長以上官職的家眷須持大將軍府的手令出發。”
季母握握望舒的肩膀,四周巡視一遍,趴在她耳邊快速而流利:“修遠他娘親偷偷和我說,長安混入刺客在府內刺殺大將軍,沒得手,七歲的小十沒了。隻和你或女婿說,其他任何人不得透露半個字,你爹爹都不知道。這事將軍不準任何人外傳,違者杖斃。”
急速說完又恢複平穩的語調,竟接上前一段話繼續往下說,“特彆時期特彆政策,等了十日,大公子回來一知曉此事,就立馬派人護送我和爹爹過來,路上碰見從雍城過去的信使,說刺史特意帶話,你好多了。恰逢草原景美,我們就沒那麼趕了嘛!”
她看看四周又靠近望舒快速低聲說了句,“娘親為了憋住這個秘密,不得出此計,裝一點不著急樣!”
一人分飾兩角……
這是望舒的書房,正房全是她的私人空間,厚牆體,嚴嚴實實的門,窗戶糊了雙層,旁邊的練武聲幾乎都傳不進來,看著自個老娘這副隔牆有耳的特工接頭傳話模式,望舒一陣尷尬。
“娘親…”至於嗎!
季母扯扯她的耳朵,一合,讓她把話聽進去,“刺史好著呢,我們沒幾天見了第二名信使,說你回家休養了,爹爹和我更放下心。沒料到女婿和季老二候在城門處好些天。”
女婿有心,季母內心甚慰。“修遠忙著吧…還能趕回來看你,一直對舒舒上心得緊呐。”
望舒大言不慚,“丈夫對妻子不上心,還做什麼丈夫!”
這傲嬌模樣,季母掩嘴笑,不上心的男人多了去了,像女婿這般真真是萬裡挑一,打著燈籠找不著。
母女倆去看停在武館的兩架拉貨的馬車,一半乾果一半棉絮,還有兩麻袋各式香料藥材。
這些香料藥材難得!是波斯商人使用駱駝隊販賣到遙城來,第一時間被二道販子一搶而光,彆的地方根本買不到。
這可是她做鍋子底湯的秘訣所在。
“她哪來銀子買這些?”這裡少說一百五十兩。
季母這就不得不佩服女兒和李嬤嬤了,“都是你們掙的,鮮衣閣的和家裡買賣掙的。給你家供草繩和柴火的那些老農都笑得合不攏嘴呢,女婿名氣大了,買賣更好做。”
母女倆又聊了聊,很快翁婿帶著舉著烤肉串的季老二回來,“姐姐,吃!”
望舒蹲下身吃了一塊,味道不咋滴,羊肉烤過火,肉質有點乾硬柴化,“好了,你吃。”
結果秦修遠緩緩從身後拿出一把烤串來…
“乖女兒,這家烤肉的味道在雍城響當當啊,修遠排了一陣子隊呐!”
最後自是分了大家吃。季老二見望舒果然不怎麼吃,特來勁,對著翁婿倆振振有詞,“姐姐做好吃,姐呼和爹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