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一直墊著棉墊才裹出形的小饅頭,漸漸藏不住,季母是過來人,門兒清。
望舒:……“騙我生了孩子轉頭就跑得不見人!”哼,生氣!生了孩子屁股變大,緊身裙半年都穿不上,她擰腰一看那大屁股就心梗!
季母一滯。天哪,哪來的荒謬之語!
罷了,修遠你自己回來哄吧季母有心無力。“這衣裳,娘親就改。”
沒一會小青進來報,唐伯找她。
又啥事,早上不都處理完了!??
換好直裾出來,人掛著臉往後一靠,癱在太師椅上。滿勤還加班,天王老子都開心不起來。
唐伯繃了繃,坐沒坐相,夫人心情不好要懟人,得小心應付。“夫人,方才梁家大公子梁舉說願支持鐵礦繳稅,希望能把稅率降個三分之一,他願補足一季稅銀。”
一季,真不少。
但她暫時不缺,蝗災能及時避免,有糧,心裡不慌。晃晃腿:“唐伯,大軍未歸前,他們繳稅是雪中送炭。歸來再繳,那隻能是錦上添花了。”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秦修遠宰了一個荊城首富,庫房一開,荊州軍人人上新刀和領兩年俸祿,鐵礦日夜開采鍛造,地裡農具上新貨。
梁家,南地首富誒!
出來的唐伯原封不動轉達夫人的意思,“……端看梁少爺選擇雪中送炭還是錦上添花了。”
沒有不繳納的選項,端看早晚。
梁舉抬頭看向這處曾經是王家王生財尋歡作樂的私宅,如今護衛森嚴,裡裡外外密密麻麻的兵士,訓練有素,巡邏無聲。
荊城僅有五千兵。巴州兩萬,杭縣一萬。秦修遠帶走兩萬,其他各處兵士不多,從當初四萬兵到如今小十萬,兵力強盛,軍規森嚴,不作亂不淩弱,戰時為兵閒時為農,挺直腰板乾得轟轟烈烈,怪不得敢掀了秦三的老底,當麵和秦二叫這個板,道不同不相為謀。
隻梁舉掌家十年,不曾低聲下氣,況秦修遠為人舒朗,不曾為難過商戶,不比女子錙銖必較。“唐管家,花無百日紅。”
做人彆得意忘形,特彆是女人,花開花敗總歸塵,不長久。
這意有所指的譏諷,唐伯亦懶得搭理,他一個過了大路還不留買路錢的男人好小氣!這個話他得等少爺回來說上一嘴,在荊州笑話誰都彆笑話將軍夫人!
“人無千日好,梁家主。”
各自懟了一句,不歡而散
六月時,北方大旱,飛煌來時半日黑。
“冬天不下雪,夏天鬨蝗災,天生亂象,天子無德”“蝗災皇災,鋪天蓋地,是為天怒!”
此類民謠禁而不絕,經蘇杭兩縣蘆葦蕩中穿行向北偷偷做買賣的人傳回來,荊州人吃著烤得嘎嘣脆的蝗蟲串,隻當個笑話口口相傳。
“要我在那,每天整一筐,換五斤糧回來!”
“烤著吃可比糧香!”
舒遠客棧門口做油炸蝗蟲及燒烤蝗串的攤子真不賴,佐以濁酒,一口酒一口飛煌肉,活似賽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