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隻覺得自己的手根本不是自己的,每一個巴掌落在劉也臉上,他都覺得自己離死又近了一步,三個巴掌下去,劉也的頭已經腫了起來。
陳政安忍不住咂舌,看不出來,這老頭還真的有些力氣,這才三個巴掌,劉也的臉就快變成豬頭了。
“夠了!”劉也身邊的金子傑終於在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一隻手抓住老頭揚起的胳膊,用力一推,將老頭推倒在地。
金子傑三十多歲,衣著考究,在人均灰頭土臉的集中營裡鶴立雞群,他擋在劉也麵前,目光陰鷙。
大家都快忘了金子傑的存在,隨著他說話,所有人都看著他。
當看到金子傑還儼然一副舊世界成功精英的打扮時,落差帶來的逆反種子在他們內心悄然發芽。
“金哥,為我報仇!”劉也顧不上拿帕子捂住口鼻,比起這裡的惡臭氣味,陳政安的存在更加讓他無法接受。
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最屈辱的一天,他是高高在上的雲中月,卻被自己最看不起的腳下泥當眾甩了三個耳光!
這是奇恥大辱!
劉也的腿依舊不能動,但他的嘴可以,手可以。
他拉著金子傑,態度堅決,讓他必須為自己報仇。
金子傑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劉也的身份特殊,他必須給個說法,既然眼前的是位覺醒者,那麼…
金子傑喊來一個安保,吩咐幾句,安保一陣風一樣離開,不知去乾嘛。
“你叫什麼名字?”
“陳政安。”
陳政安不擔心對方打擊報複,末世之下,秩序混亂,沒有誰可以一直一手遮天,趁著去d市之前,他要把事情儘可能的鬨大。
既為救心,也為救人。
在沒人注意的角落,田麗娟已經拉著韓誌勇離開,韓誌勇不肯,但架不住怕媳婦,被凶了兩句之後灰溜溜的跟著走了。
“老韓,你要理解你這位朋友的苦心,他沒有跟你相認是在保護我們。”
田麗娟是個很聰明的女人,耐心的解釋給自家傻男人聽:“我們走了才對得起他做了這麼多,現在他把火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就是為了讓人忽視我們。”
“事情鬨得越大,就沒有人記得我們的事,我們才算真正的逃過一劫。”
韓誌勇張著嘴,久久說不出一個字,心裡感激的同時,也為陳政安擔心。
那可是半個集中營的話事人…
“就是你在鬨事?”
一聲暴喝從天而降,一道身影瞬息間來到陳政安麵前。
這是一個中年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練功服,龍精虎猛,神采煥發。
陳政安看向他的時候,他也在打量陳政安,看到對方第一眼的時候,他心裡已經給其判了死刑。
覺醒者並不是無敵的,官方隻是沒有出手真正打壓,眼前的年輕人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天高地厚,驟然間有了不屬於自己的力量之後,便對某些人,某些存在,失去了敬畏之心!
“這是你搬來的救兵?”陳政安好整以暇的問。
金子傑笑容得體,將所有情緒和算計全部掩於公式化的微笑中,他一邊安慰劉也,一邊道:“還沒來齊,你現在道歉,我可以跟組織申請從輕發落,不然你的這件事,性質非常嚴重,你的行為,是公然對抗官方。”
陳政安挑眉,眼眸亮若星辰,不緊不慢的開口:“貪汙公糧,激化矛盾,我也合理的懷疑你們假借官方之名以權謀私,給官方抹黑,我隻是在維護我的合理訴求。”
陳政安的聲音不卑不亢,扣帽子,誰不會?
群眾的眼睛一亮,暗道自己以前太傻,居然會被他們以這套說辭唬住,進而一步步妥協,將自己應得的權益全部拱手讓人。
“執迷不悟。”劉也捂著臉對中年男人道:“許武者,還請你出手,鎮壓挑撥對立的賊人。”
不能再讓陳政安說下去,否則他們這段時間對於這群賤民心性的打壓將前功儘棄!
他已經看到群眾中的一些人,他們的目光已經不知不覺發生了變化!
這是一個不好的預兆!
許武者是一名覺醒之後的武者,真正的名字已經很少被提及,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外人,都是用許武者稱呼,時刻高調的彰顯自己覺醒者的身份。
聽到劉少開口,許武者一步步走向陳政安,一邊鬆動筋骨,一邊假惺惺的道:“你現在求饒,還來得及,不然就你這小胳膊小腿,受不了我一拳!”
陳政安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我覺得,你會先跪下來跟我求饒。”
成為中級覺醒者之後,陳政安對於言靈之力的使用更加得心應手,談笑間,言靈之力附加其中,讓人防不勝防,真正的將言靈之力發揮到神詭莫測的地步。
許武者原本信心滿滿的表情凝滯在臉上。
他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
先是雙腳如同被釘在了地上,挪動不了分毫。
接著,他的雙腿開始彎曲,然後在自己驚恐的目光中,噗通一聲跪在了陳政安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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