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政安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宿舍老大熟悉的臉。
“嗯?”
陳政安猛的坐直身子,發現此時此刻正在大學宿舍,剛處於午休被老大喊醒的階段。
“老大,你怎麼在這?”
“咋的,我不能回來?”
陳政安盯著老大的臉,看了很久,搖了下頭:“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宿舍還和末日前一模一樣,除了他自己,其他舍友都因為實習而陸陸續續搬了出去,外麵的天氣是將近四十度的高溫,和記憶裡炎熱的夏天一模一樣。
老大嬉笑著道:“逗你玩呢,咋的,睡迷糊了?快收拾收拾,老二請咱們吃飯,打你手機也沒人接,我剛好回學校辦點事,順便來看看你,果然發現你還在夢周公,咱就說以後午覺能不能早點睡,經常下午找不著你。”
陳政安聽著老大熟悉的絮絮叨叨,環顧熟悉的環境,有些茫然:“今天多少號?”
“真睡傻了?”老大伸手摸了一下陳政安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燒,才道:“七號,前兩天剛結束小長假,忘了?”
七號?
跟小超市發生咬人事件的時間對上了。
“我做了個噩夢。”
老大趴在床邊,笑嘻嘻的說:“早就發現你不對勁了,彆想了,老二拿到了大廠offer,請咱哥幾個搓一頓,彆說,還挺羨慕那家夥,不像我跟老四,隻能混。”
老大何傑,是個不折不扣的話癆,從出門到和其他人彙合的過程中一路絮絮叨叨,陳政安仔細聽著,不時說兩句話。
何傑說的每一句話透露的信息都是真的,讓他不得不懷疑,過往發生的一切皆是一場夢。
有一段時間不見的周子現和劉涵已經到了。
“嘿嘿,今天哥哥高興,請你們搓頓大的,隨便點。”周子現一邊說,一邊遞菜單,眉飛色舞的吹噓自己的大廠offer,他是f市本地人,家中小有背景,為人豪氣。
“老二都這麼說了,那我可不客氣了。”老大嘴裡雖然這麼說,但手上卻隻點了幾個價格適中的菜。
他和周子現不一樣,他是小地方出來的,厲行節儉。
周子現癟了下嘴,早已經知道老大的德性,對陳政安道:“陳兒,點兩硬的,涵兒離得遠,考編考到山旮旯裡,出來一趟不容易,我還整了一打酒,咱們不醉不歸啊!”
陳政安從善如流,老二家底厚,不差兩個菜:“先說好,白的隻能二兩,不許灌我。”
周子現大手一揮,豪氣的道:“給你整瓶82的拉菲,怎麼樣?”
陳政安笑著道:“這感情好。”
“小四,你怎麼想著考那麼遠的地方去了?”
劉涵瘦瘦小小,沉默不愛說話,聽到陳政安問,扶了扶鼻梁上的厚底黑框眼鏡,不緊不慢的說:“壓力小,那裡彆人也不愛去,地方雖然偏僻,相應也好考很多,我沒啥大理想,就想混個鐵飯碗。”
“鐵飯碗還不行?”周子現誇張的道:“好好努力,說不定直接打入官方內部,以後多關照哥哥,隨便漏點什麼小料,讓哥鑽鑽空子發點財。”
“越說越離譜了。”
老二還是老二,很不著調。
“嘿,陳兒,你啥時候進秦教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