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已經“死去”的人,沒有身份,隻有代號。
陳政安的心裡,悲傷的情緒蔓延,像是被對方的悲涼感染,又像是為兩人的經曆傷懷,陳政安覺得心裡堵了塊大石頭,悲涼被困在其中無處宣泄,隻能越來越猛烈。
江山和恒星,他們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為了這個世界拚命,他們不在乎名利,隻為了自己此生信仰而戰。
“你和江山,都該被世人銘記。”
陳政安由衷道,無論成功與否,兩人做出的貢獻都值得被載入史冊。
恒星搖頭:“這些都不重要,我們所做的,隻是因為我們想做,我們並不需要被銘記,相反,我們感謝你的見證,因為我私人的不甘心,不甘心悄無聲息的死去,像從來不曾活過,所以自作主張把你牽扯進來,你,是我們存在過的見證…至少有你知道,我們存在過。”
恒星的聲音很輕,其中的悲傷聞者動容。
江山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之外,化作一道血色的光飛向天際。
恒星垂眸,已經猜到了結局,她自言自語般輕聲呢喃:“你知道,江山為什麼在檔案裡序列為1嗎?”
陳政安搖頭,關於那些過去,他絲毫不知。
“或許,你可以跟我講講。”
恒星嗯了聲,輕聲道:“當年,很多人參與了實驗,最終隻有江山成功熬過了所有異變,活了下來。但是早期的研究並不嚴謹,那時的教皇對於星碑,對於紅月物質,同樣知之甚少,所以在最初的實驗階段,是十八條覺醒路線同時激活。”
“十八條路線同時覺醒?”陳政安震驚,一個人隻能覺醒一種能力已經是所有人的共識,這一點,得到了失樂園神女的蓋章肯定,江山在當年參與的實驗中脫穎而出,豈不是說明江山成功覺醒了所有能力?
這個消息如果傳到外界,足以舉世震驚,引發劇烈轟動!
“所以,江山才能夠同時使用多條覺醒路線的能力?”
陳政安強行壓下內心的激動,使自己保持冷靜。
恒星搖頭,回想著以前的事,緩緩道:“你看,你也是這麼想的。當年,我們也一樣,認為成功覺醒了所有能力的江山可以無敵,將來可以成為最強的武器,擊敗所有入侵者。可是我們錯了,我們和你們不一樣,不曾沐浴紅月的光輝,也沒有和紅月物質產生反應,我們的覺醒,是教皇靠外力促成,所以我們的覺醒並不完整,這為我們的後來埋下了巨大的隱患。”
陳政安:“後來發生了什麼?”
恒星:“複活的岱縣怖魔,曾經被我們殺死,也是在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自身的弊端。當我們使用能力越多,自身的不可控性也會越大,所受到的反噬也同樣。我們會在每次戰鬥之後變得更強,而更強的代價就是我們的身體也會越來越虛弱。”
難怪每次見到江山,他都十分虛弱。
他的身體無法負荷十八條路線全部覺醒之後的能量。
陳政安仰望星空,雖然看不清楚,但他已經能夠猜到江山最後的結局。
“我在此地見證了你們所做的一切,你們…都曾壯烈的存在過…”
“這就夠了。”恒星欣慰一笑。
她可以清晰看到星空深處發生的一切。
江山渾身充斥紅月物質,體內的十八種能量和星碑交相輝映,十八道法則纏繞星碑,將星碑之上的十八顆星辰全部點亮。
星碑之上十八顆星辰,象征著覺醒者覺醒的十八條路線,當十八顆星辰全部點亮,迷你星碑也在刹那間無限巨化,比諸天星辰還要巨大,還要璀璨。
江山的身影在星碑的映照下通體晶瑩,當自身與星碑交融之後,星碑的能量輻射向身體各個部位,修複著他千瘡百孔的舊傷隱疾。
在這一刻,江山的身體恢複到年輕時的最佳狀態,可以承受體內如汪洋大海般磅礴的能量,十八種能力同時調整到最佳狀態,迎著無限大的星空生物轟出絕世無敵的一擊。
赤色的光淹沒了星河宇宙,淹沒了江山,也淹沒了巨大的星空生物…
即是是擁有神眼的恒星,也沒有看清楚最後的結局。
天空下起瓢潑大雨,一截斷指從黑洞中墜落,接著,江山帶著星碑浴血而歸,黑洞在這一擊之後徹底封閉。
“儀式已畢,沒有意外,這頭星空生物短期內不會再出現。”恒星留下一句話,朝著高空衝去,接住江山。
雨水衝刷著江山身上的血跡,這些血有藍色,來自星空生物,也有紅色,來自江山自身。
雖然星碑幫助江山重回巔峰,但江山的身體依然承受不住全部覺醒的能力共同產生的力量,自身承受了不可逆的傷害,渾身筋脈儘斷,血流如柱。
他的血已經流乾,乾涸的血跡隨著雨水留下滿地殷紅。
星碑重新回到陳政安體內,再度歸於平靜,除了言靈之力外的其他十七顆星辰此刻全部被點亮,原本古樸無華的石碑此刻熠熠生輝,光彩奪目。
“借你星碑一用,那根斷指和十八種能力,算是我的回禮。”
江山自知生命已經走到了儘頭,當初的他沒有星碑,沒有自然覺醒,雖然強行覺醒了所有的覺醒路線,可是他的身體承受不了這份力量。
隨著實力越來越強,他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看到陳政安體內的星碑那刻,江山終於明白,自己這個教皇最成功的試驗品最終隻是殘次品,陳政安才是最符合教皇要求的人。
交融紅月物質覺醒的陳政安不會跟實驗體一樣有各種負麵弊端,而身合星碑,更是天生的載體,可以完美容納十八條覺醒路線的所有能力,也不會因為無法平衡被反噬。
可惜,陳政安晚出現了二十年。
江山雙目無神,遙望星空。
從他成為戰爭武器的那天開始,他的存在就是為了今天,為了抗擊外敵英勇就義,而不是為了活下去苟延殘喘。
今天,他終於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作為實驗體的他們,從來都不是為了鏟除外敵而存在,他們所存在的意義是和外敵儘可能的同歸於儘,以小博大。
“極限治愈也救不了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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