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慌忙道:“皇上,萬萬不可啊。”
“宋愛卿是在質疑朕的決策?!”
皇上冷冷瞥過去一眼,語氣充滿壓迫。
其他大臣慌忙嘩啦啦跪一地,“皇上三思。”
看著這些大臣齊齊跪在一起,皇上眯起眼睛,“眾愛卿這是何意?”
“皇上聖明,宋家姑娘並無過錯,萬不可錯下冤獄。”
一個肥頭大耳的大臣硬著頭皮說道。
皇上怒極反笑,視線掃視一圈,“你們呢,也都覺得宋稚並無過錯?”
那些大臣將頭埋得很低,聲音卻清晰的傳出來,“宋家姑娘隻是出言安慰皇後娘娘,想來也是一番好心,沒想到會觸怒皇後娘娘,還望皇上明鑒。”
“混賬!”
皇上氣的不輕,抬手想要拿起桌上的茶水摔地,卻不想撲了個空。
桌上早已空無一物,全被皇後扔了。
皇上隻覺得自己被氣的心絞痛,“好好好。”
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你們竟敢忤逆朕,這身官袍看來是不想要了。”
話是這麼說,皇上卻並不敢真的處置在場這麼多官員。
前些日子朝廷本就因為慕清寒勾結一事換了一次血,若此時再大動乾戈,隻怕皇權動蕩不穩。
大臣們心中膽怯,有苦說不出。
他們中有一部分人是因為同宋陽交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所以心甘情願來的。
可還有相當一部分人是因為自己有把柄被拿捏,被威脅著不得不來。
就比如那個最先說話的肥頭大耳張大人。
宋稚記得以前若虞就告訴過她,這張大人彆看體格子大,實際上背地裡早就不行了。
他年輕時玩兒的花,府裡妻妾成群不說,還經常在外邊偷腥。
這不,稍微一上年紀就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不行也就算了,偏偏還不信邪,隔三差五就去雲水悠悠買各種藥丸想要重振雄風。
隻不過天不遂人願,每次都铩羽而歸。
怕被人嘲笑,這事兒他瞞的很緊。
今天被柳若虞找上門時臉都綠了。
還有那個王大人,十分會貪汙,每次朝廷撥下去的銀子他都能揣一部分進自己腰包,卻做的很高明很難查出來。
他在床上給樓裡的姑娘吹噓時,根本就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威脅著舞到皇上麵前來。
眾人心思各異,皇上再次劇烈咳嗽起來。
李公公連忙端了新的茶水進來,擔憂的給皇上順氣,“皇上保重龍體。”
皇上陰冷的目光掃過麵前的一眾大臣,“你們要造反?!”
“皇上,臣捫心自問這幾十年來忠心耿耿兢兢業業,從未有過非分之想,隻願給自己的家人一方庇佑之地。”
宋陽抬起頭,“可皇上不分黑白就治罪小女,實在讓人心寒。”
皇上橫眉冷豎,他想斥責宋陽大膽,卻無從下口,畢竟就目前而言他確實還沒有抓到宋稚任何錯處。
像是想到了什麼,宋陽眸光追憶道:“先皇後一生光明磊落以德服人,想來她也一定不想讓皇上因前太子之死遷怒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