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下午,在賭坊老板的千呼萬喚之中,荊芥悄咪咪的溜入了賭坊的三樓,他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張小凳子,可以坐在厚樸的身邊看著這賭局。
今日下午牌局之上的氣氛略顯沉悶,就連荊芥都略微感覺到了幾位賭客之間的沉默。
終於,破局之人很快就出現了,那是一個端著茶水的丫鬟,在下麵的賭場之中是沒有這類端茶送水服務的,下麵場地內賭場的工作人員都是些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漢。
而在上麵才有這類容貌清秀,衣裝得體的丫鬟存在。
當那少女端著茶水來到荊芥身邊的時刻還特意在他的麵前頓了頓。
送完茶水之後她就轉身去了旁邊,那邊還有兩個丫鬟,她起了頭,幾人無事也就開始聊起了八卦,那聲音也越來越大,很快就足以讓荊芥聽見了。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裡討論的主人公居然就是他自己,就聽不知道是哪個丫鬟開了個頭,隨後她們的八卦就開始漸漸不堪入耳起來。
“那小廝真是疲軟,眼裡麵那是一點活都沒有的。”
一丫鬟將手中的托盤壓在身側,她微微抬起音量,將周圍兩個同僚一起吸引了過來,很快剩下的兩人也就開始嘰嘰喳喳了起來。
“你懂什麼,看那臉蛋和手,一看就是沒有乾過活的,要我說,這就是專門給主人泄火的小相公,眼睛裡麵自然沒有活,都是那個東西唄。”
很快話題被引到了厚樸想要的地方上,隨著那幾個丫鬟之間的談論越加不堪入耳,甚至於幾人還開始四下無人的嬉笑起來,荊芥的臉頰瞬間就紅了起來。
他看了看周圍這幾位對他以長輩自居的賭客,尤其是在胖子賭客與荊芥的身上停頓了瞬間,隻是這些人似乎都沉浸在了那賭局之中,並未聽見那邊的談論。
荊芥咬緊牙關,想要告辭,但是他又不想要給這些大人物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終於,救贖之道浮現了出來。
“我還有事,兩位,我就先行告辭了。”
瘦子賭客結算完這一局,站起身向著麵前的兩人拱了拱手,得到了兩人的點頭之後就將那些個竹片收入自己麵前的一隻小盒子內,轉身離開了此地。
“還玩嗎?”厚樸抬頭看著對麵正在整理自己籌碼的胖子賭客。
“老弟啊,我們這兩人開一局可就是捉對單殺了,尋些樂子是好事,但是傷了和氣就不好了。”
胖子賭客擺了擺手,拒絕了厚樸的這個提議。
“這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厚樸將一隻小盒子自那台子下取出,隨後向荊芥指了指。
“你用我的,輸贏都算我的,來吧。”
荊芥看著厚樸師哥對著自己眨了眨眼,隨後向後邊那幾個正在嚼他舌根的丫鬟努了努嘴,顯然他是聽見那邊幾人的嚼舌根的,此刻就是在給自己正名來了。
那邊看不清這下麵的小盒,但是可以看見台麵,荊芥隻感覺內心一陣的感動,他猶豫片刻之後還是接過了荊芥遞過來的那隻小盒子。
坐下後他就看見對麵胖子賭客對自己善意的笑容,他立刻放下了心來。
自己又不是賭自己的錢,輸了也是厚樸師兄的,再說了現在場上一位是自己的師兄,一位是看好自己的長輩,為什麼不能給自己正名,自己就是,就是玩一玩,就權當是玩遊戲了。
少年坐了下來,這給客人準備的椅子坐起來就是舒服,太師椅的靠背和下麵都有軟墊,那軟墊軟硬合適,甚至比家裡麵的臥榻都要舒適。
荊芥回頭看了看那邊的幾個看見這邊情況已經停止了談話看過來的丫鬟,對著她們挑釁的笑了笑,隨後打開了那小盒子,自其中取出了一疊,兩疊,三疊籌碼,滿滿的疊在了那桌上。
雖然沒有回頭去看那幾個丫鬟,但是荊芥可以感覺到,他們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立刻變得畏懼了起來。
在完成了第一次下注之後,他就可以在依稀間聽見那些丫鬟對自己的評價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她們的聲音甚至因此而變得越來越小,這讓想要爽一爽的荊芥總感覺差了點,不過當他完成了第一次下注,甚至於還小賺一筆後再回頭去看向那幾個丫鬟的時刻,對方那四散而逃的模樣還是讓他幾乎要壓不住自己的嘴角。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了,當然,若是這些籌碼是自己的那就更好了,隻可惜雖然輸了多少都是厚樸的,但贏了多少也都是厚樸的。
這裡籌碼帶給他的尊重終究還是如那百草堂的少東家一樣,隻是些浮於表麵的東西,終究隻是自己扯著的虎皮罷了,不是自己的東西。
若是,若是自己可以擁有些這籌碼,那該有多好啊。
“這裡的丫鬟小廝都是調教好的上品貨色,而且都是雛,就是比正常的貴了點,大概價值這麼多,不過可以理解,畢竟有溢價不是嗎。”
厚樸將那剛剛荊芥贏得的一隻竹板在空中晃了晃。
“這比那青樓調教出來的都要貴不少,反正我是不會買這個的,有錢也不當這個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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