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大軍終於在連續的信息轟炸之下開拔,大軍向著北峰關而去。
燕王府內,千戶以上的軍官已經儘數被召集到了大殿內來,這還是近十年來的第一次,從十年前開始燕王就已經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了。
若不是依然有一些軍官和燕國的高級官員得以麵見燕王,大家甚至會猜測那位過去的破陣虎是否早已經壽終正寢。
寬敞的屋內難得的點燃了充足的火燭,火燭們將周圍的黑暗徹底的驅散,隻留下黑色立柱邊角處的幾團殘留的陰影。
但顯而易見的是,這些陰影無法讓此刻站在這裡之人中的野心家們藏身。
從一天前,在疑似黑背騎的騎隊離開燕國境內之後這些燕國的高級官員就被儘數召集來了這裡,名義是那早就由世子代理的朝會。
武官和文官們就這樣站在這裡,看著那大殿中央由素色錦緞遮蓋起來的坐席,暗自猜測著今天這事到底是因為何故,是真的要打起來了嗎?
就在下方的文武百官在無人製止之下,相互探討的聲音從小逐漸變大時,那站在被錦緞遮蓋住的坐席旁的一位披甲軍士用手中長槍的尾端重重撞擊了一下磚石地麵。
“肅靜。”
金石碰撞的聲音並不刺耳,但是卻好似以木樁撞擊大鐘,讓室內的所有人都感覺一瞬間耳邊隻剩下了這一道渾厚的聲響。
人群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也回憶起來這裡到底是哪裡。
這些年燕世子為了不僭越禮製,即使是開實際意義上的早朝也不是在殿堂之內開的,多些時候隻是在自己的客廳內招待眾大臣。
這大堂更多時候是在重大祭祀或者是召見重要外賓時才會被使用起來。
再加上世子寬厚,大臣們漸漸也就對這些禮製一類的放了一放,此刻他們中那些機靈一點的,亦或者是曾經經曆過燕王那個時代的老臣們則是立刻偃旗息鼓,以眼觀鼻,拿鼻觀心,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著下文。
不過依然有少壯派之人似乎是仗著自己的羽翼龐大,亦或者是沒有看到世子而略顯心虛,一群人相互之間交換完信息之後,就見其中一有著一臉絡腮胡的男子離開了自己的小團體,來到了正在朝見人群的正前方。
此刻正在隊伍最前方的幾位老臣快速的交換了一下眼神,最終都選擇半闔上眼睛,靜觀其變。
“將軍,世子殿下傳令讓我等在大殿內等待,我等已經在這裡等了三個時辰了,敢問世子殿下現在身在何方。”
站在帷帳之前的那甲士帶著一隻屬於黑背軍的鐵麵,著一身的黑色盔甲,在以一聲肅靜嗬斥完屋內眾人之後就不再言語。
絡腮胡大漢拱著手半躬下身,但是卻半晌都沒有得到回複,自覺在眾多同僚之前丟了麵子的他收回手,後退半步站定,隨即冷冷的看向對麵的這名甲士。
稱呼對方一聲將軍那是給他麵子,這人他壓根不認識,或許是黑背軍裡麵負責拱衛燕王的那支隊伍,但是即使對方是那支軍隊的主官也隻能算是個偏將罷了。
如今自己這位燕國內軍隊的三把手親自低聲下氣的詢問,對方居然連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
不過湊上前的大漢也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他很確定,那帷幕之中並無活物,顯而易見的是,有人似乎是想要用這種辦法將燕國的軍政高層儘數軟禁在這裡。
再結合世子殿下遲遲不出現,以及最近緊張的局勢和未經他們規劃就被調走的黑背騎,大漢內心之中已經有了些不好的猜測。
不過這裡畢竟是殿堂,即使知道那帷幕之中並無活物,但是他依然保持了基本的禮節對著那邊的帷幕拱手一拜,隨後後退著返回了自己的小團體之中。
被嗬斥了一次的燕國高層們此刻就好像被罰站的稚童一樣,不過他們倒不是本身閒不下來,實在是最近燕國周邊的形勢並不算好。
他們已經在這裡待了整整兩個時辰了,這也意味著外麵的信息已經和自己斷開兩個多時辰了。
終於,文官那邊也有些坐不住了,第三個時辰時,文官中的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和身邊的盟友交換了眼神,隨後兩眼一翻摔倒在地。
老人周圍的文官隻是依然站著,似乎摔倒的並非他們的同僚,甚至於就連武官那邊都有人想要來將人給拉起來時,文官們依然在眼觀鼻鼻觀心。
終於那站在帷幕旁邊的甲士用手中長槍的尾端再次撞擊地麵,正準備剝開文官群體進去先將那昏迷倒地的老頭給抬出來的武官們也隻能訕訕的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你們自己的人,自己管吧。”
原本念在同僚情誼上還想要將這名官吏給扳下去的幾名武官,也隻能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那些還圍著不讓他們動手的官員們。
“我是得到了世子府裡麵的手令來的,是世子的字跡,傳令的是王家的二郎。”
文官團體中的眾人冷眼看著周圍,同時快速交流起來情報,很快這些老謀深算的家夥就已經排除了朝廷或者是草原軟禁他們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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