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九和牛七八帶著灰仙兒沒有直接去沈陽郊區的三道河子,而是悄悄落在五裡河體育場。讓人感到意外的是,這夜裡的雪花格外的大,關鍵三人還都是單衣單衫,冷倒是沒感覺到,就是三人的裝束讓沈陽人感覺到很奇怪,幸運的是此時正是深更半夜。
這三人站在五裡河體育場開始欣賞起夜景來,借助著路燈看到百米遠處,有幾個人正在拿著工具敲打著一塊雕像,難道是賊人不成?牛七八好奇的看了一眼又是一眼,發現這塊雕像上被人潑了一身紅色的油漆,心想是誰這麼缺德呢?不由的和灰仙兒、龍九兩人慢慢的踱了過去。
這時從旁邊停放的貨車上下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一邊搓手一邊哈氣,站在幾個乾活的麵前催促著快乾,說這天都快亮了,咋連一個雕像都沒卸下?這人的督促讓乾活的幾個人不由的口中埋怨,說:“該切割的都已經切割了,可是下麵的凍土太堅韌了,要不直接切割成塊就完事了。”
這中年人說,那不成,雖然此人現在出了問題,但保不齊哪天又“容光煥發”了,若是沒問題,到時候說不定又需要給此人重新塑像,咱們把這個保存完好,到時候就不用費功夫了,多好呢?再說,也沒有人安排要把此人的雕像切割成塊,隻是囑咐我們悄悄拉走即可。
這幾人嘮嘮叨叨,說話的聲音還挺大,牛七八根據說話這麼大聲判斷,應該不是盜竊的賊人,倒和市政工程請來的臨時工有點像。這麼想著,已經是越來越近,三人的出現倒是讓乾活的幾個人一愣,心說這大半夜不上炕睡覺瞎溜達啥呢?
由於乾活的幾個人都在熱火朝天的忙活著,倒是沒注意牛七八三人的穿著單薄,灰仙兒上前客氣的詢問,這是什麼地方?由於灰仙兒有一副很濃重的陝西口音,這幾人一時沒聽明白,愣怔的看著這位一說話就胡子亂動的老頭。龍九和牛七八在一旁抿著嘴微笑,並不言語。
還是那位中年人見多識廣,好奇的看著灰仙兒反問道,老鄉是從西安那邊來的?這大半夜跑到這裡,難道是迷路了不成?灰仙兒哈哈一笑,說:“兄台好眼力,我確實來自西安,你們大半夜這是搞拆遷?”中年人掏出一根煙來讓了一下灰仙兒,沒成想灰仙兒也不客氣,伸手就接了過來,爽朗的中年人一笑,“啪”的一下給灰仙兒把煙點上,這才說:“老哥穿這麼單薄,難道不冷嗎?”
這中年人的隨口一問,讓不遠處的牛七八和龍九一愣,沒成想忽視了這個問題,誰知灰仙兒噴了一個煙圈兒,愜意的說道:“我剛鍛煉完身體,一點都不冷,你看還渾身是汗呢。”灰仙兒的回答,倒是沒啥毛病,這裡是體育場,體育場自然會有鍛煉的人,隻是半夜出來鍛煉的人,特彆少而已,不代表沒有。
中年人一邊抽煙一邊說:“我們要拆的這個雕像,以前呢,是我們沈陽市民的榮耀,現在倒是代表著一種恥辱,所以前任領導給他塑像,出了問題之後,現任領導要摧毀他的雕像。我們半夜來就是乾這活的,畢竟光天化日之下,自己打自己的臉是很疼的。一位喜歡踢球的運動員,也沒啥特彆之處,踢球的,你懂嗎?”中年人看著灰仙兒,再次說了一遍。
灰仙兒一根煙已經抽完,那邊乾活的開始吆喝著裝車,中年人這才扔掉煙頭上車,灰仙兒上前敲一下車窗玻璃又問:“兄台,這離三道河子還有多遠,”中年人搖下車窗,又好奇的看了一眼灰仙兒,同時又朝著牛七八和龍九的位置看了一眼,才緩緩地說道:“也不太遠,開車半個小時,走著兩個小時吧。”說完啟動車子,去裝雕像去了。
車子裝好雕像也就幾分鐘的時間,這些忙活好的工人,再次尋找三人的蹤影時,已經蹤跡皆無。中年人嘴裡自言自語,真是有點奇怪,一轉眼這人就沒有了。按照雪地一呲一滑的速度,走不出百米才對嘛。不過這些人和他們無關,並沒有往心裡去。
牛七八和龍九再次以縮地成寸之法,幾步跨越便已經來到一個三道河子的村莊,這個山村背靠著一座大山,村前還有一條河流,牛七八鬆開拉著灰仙兒的手,讓灰仙兒感應一下外在的氣機。灰仙兒閉目沉思一會,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篆來,看到灰仙兒要作法,牛七八趕緊製止,說:“目前還不易暴露身份,我們去事發現場看看就行。”
灰仙兒說:“這樣也好,把符篆又揣在懷裡,然後開始掐動手訣,嘴裡念念有詞,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看見雪地裡出現了三隻小老鼠,排成一隊跑到灰仙兒麵前,圍著灰仙兒轉了一個圈之後,居然以一路縱隊,簌簌的朝著村裡跑去,”灰仙兒示意大家趕緊跟上。
三繞兩繞之後,三個人跟著小老鼠來到了一戶獨門獨院的人家,隻是門上的封條特彆顯眼,三個小老鼠來到這之後,圍繞著灰仙兒又轉了一圈,才揚長而去。灰仙兒這一招看的牛七八和龍九眉色飛舞,禁不住伸出大拇指對灰仙兒表示讚許。
這戶人家的牆頭雖高,可對牛七八來說根本就不算個啥,三人隻是輕輕一躍,就進了院子。牛七八站在院子裡,大致觀察了一下布局,抬腿便向正堂走去,剛進門口就看見地麵上用白粉畫了一個人有些卷縮的圖案,牛七八向後擺了一下手,告訴灰仙兒和龍九不要觸碰到。
等三人身形站定,這才發現靠後牆的條幾上擺著一副蓋著紅布的陶瓷雕像,從形態看要比灰仙兒威武了不少,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胡須倒是神似,牛七八觀察這個雕像,心想這就是灰仙的堂口?怎麼沒有一丁點的靈氣波動呢?不由的詫異的看向灰仙兒。
灰仙兒自然知道牛七八用意,說這個灰仙的堂口已經廢了,既然和主家鬨掰,又大開殺戒,怎麼可能還會留在這裡,說不定早就回它的洞府了。三人又依次的到其它幾個房間看了看,算是對事發現場熟悉了一下。這時外麵天似乎要亮了,牛七八並未有要離開此地的打算,反而找了一個客房,邁腿便坐到了炕上,似乎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樣。
牛七八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灰仙兒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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