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溪拉拉雜雜的說了很多,可能是公主實在是太溫和了,一直用帶笑的眼神看著她,讓她不自覺的就說了這許多。
她說完就有些後悔自己說太多了,低些頭有些後怕的道:“臣婦多嘴說了些不該臣婦該說的,還請公主責罰。”
昭陽公主聽了一耳朵李雲溪的回話,並沒有覺得她哪裡說的不對,她親自走下來扶著有些緊張的她站起來。
“沈夫人,你很好,身為一個普通的女子,你能想到那些為國打仗的將士,這是本宮沒有想到的,你所言所行皆是為了我大齊朝,又何錯之有呢。”
沈奎在一旁看著李雲溪的眼神帶著驚豔,妻子在皇家公主麵前都如此侃侃而談,這樣的一麵是他從未見過的,也讓他更加的覺得自己能娶到雲溪簡直是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啊。
李雲溪卻在公主溫柔的攙扶下把心放進了肚子裡,再一次的告誡自己,不要多話,少說,多聽,彆惹事。
她笑的謙虛:“公主殿下謬讚了,臣婦實不敢當,一直以來,沈家和李家能如此平安的在京城生存,多靠公主和郡主的扶持,臣婦一家感激涕零。”
昭陽公主欣賞李雲溪這樣自立自強的女子,她如此有能力卻甘願屈居外城,從不出頭,隻安生過著自己的小日子,這幾年,她給了慶雲這麼多方子,掙了多錢,她其實也是知道的。
歡聚堂是皇家也占股的酒樓,這幾年因為這個李雲溪,可是沒少給他們掙錢,可人家隻甘願收那一分利,從無怨言,昭陽願意相信這樣一個不是多在乎利益的女子,品性是許多人都不及的。
“好了,我們也彆在這說了,你跟我一起進宮去吧,我想,聖上也會喜歡你這些東西的。”
李雲溪簡單的跟雲雀學習了怎麼行禮問安,生平頭一次踏進了皇宮,不免有些戰戰兢兢。
皇宮裡宮殿林立,紅牆綠瓦的,一隊隊行走都極為規矩的宮人,見到昭陽公主時都要恭敬的跪下行禮。
李雲溪第一次見識到權力地位的作用,昭陽公主進宮幾乎就跟回自家家一樣,這宮裡能讓她低頭行禮的也不過那麼兩個人。
沈奎沒進皇宮,就在宮門外和四子一起等候,他卻感覺度日如年,生怕雲溪在宮裡有什麼差池,在得罪了貴人,一想到這些他就急的不行,就在那裡轉呀轉的。
四子聽著沈奎第八十五次歎氣也是無語了,以往這沈大爺看著多穩重啊,這今兒怎麼跟腳底下長了釘子似的。
在沈奎快要把他轉暈了的時候,四子實在沒忍住拉住了他:“沈大爺,你上馬車歇會吧,你看看,你腳下那兩塊石板都快比旁邊的那一塊低了,你就放過石板吧。”
也放過我吧,四子在心裡咽下這句話。
沈奎有些不自在的停下腳步,看著宮門口又一次深深的歎了口氣:“四子,你說公主殿下和雲溪怎麼還不出來呢,這都進去兩個時辰了吧?”
四子哪能知道他們在裡麵談什麼,什麼時候能談好,隻能是安慰他:“您就彆擔心了,沈夫人不會有事的,公主非常看重沈夫人,你沒發現,你今天沒看到九爺嗎?”
沈奎確實沒有在意這個:“對啊,那個仇九不是公主身邊得力的嗎?不還是他把東西帶回來給公主的嗎?怎麼沒有看到他啊?”
四子歎了口氣道:“公主把他的職權給了我,現在他去了彆院負責訓練侍衛去了,就是因為他對沈夫人的態度,讓公主覺得他心大了,這下你知道公主有多看重沈夫人了嗎?
九爺可是跟了公主二十多年了,對他很是信任,要不然也不會在慶雲郡主成婚後把他給慶雲郡主了。”
沈奎倒是沒有想到會是因為這,這樣一來,他反倒有些擔心了:“九爺不會怪到我妻子身上吧。”
四子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說的是是什麼意思頓了一下才道:“你放心,公主府規矩極重,若是九爺敢行不軌之事,後果是十分嚴重的。”
沈奎聽到心裡放心了一點,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就坐在車轅上等著雲溪出宮。
而正在宮裡的李雲溪出乎意料的不僅沒有被刁難,反而被奉為了上賓。
蕭崇是第一次見到李雲溪,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時,閱儘千帆的建武帝眼裡也閃過了驚豔,這市井商戶人家也能養出這麼鐘靈毓秀的女子嗎?
李雲溪的長相也許在群花盛開的後宮算不上頂好的,但是她渾身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複雜又神秘的氣韻,讓人看一眼就忘不了。
蕭崇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雲溪而後收起莫名出現的思緒,緩了緩心情才笑著道:“沈夫人是吧,朕可是久聞其名不見其人啊,今日一見,果然,沈夫人果然沒讓朕失望啊。”
昭陽長公主聽著兄長的話眼神閃爍,她看了一眼上座的皇帝,又看了一眼一臉恭敬的李雲溪,心裡歎了口氣,今日不該帶她來的。
是她忘了,皇帝都有一個共性,更何況,李氏確實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人,隻是這個美人已經羅敷有夫,且孩子都能開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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