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婉秋頭重腳輕的回自己房間去了,她一邊擔心沈康有沒有受傷,一邊想著抓到了鄭興,自己爺爺和爹的仇終於能報了,咬牙切齒的想著一定要鄭興他們血債血償。
腦子裡亂哄哄的,都快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鄭婉秋走了之後,李雲溪看著她的背影也是歎了口氣,不怪她懵懵懂懂的,她就是一個在父親親人的愛護下長大的嬌嬌。
猛地經曆這種事情,沒有自亂陣腳已經很不錯了。
她有些感慨也有些警醒,自己千萬不能把孩子也教成這樣一派天真懵懂的樣子,若是自己和沈奎能一直給他們撐腰還好說,要是自己也想鄭家這樣有個萬一,那孩子們該怎麼生活,她們可沒有一個沈家能這麼儘心儘力的幫著他們。
李雲溪歎了口氣轉身問老爺子道:“您是準備自己親自審訊一下還是明兒直接交給府衙?不管怎麼樣,明兒那四人走,是肯定會把鄭興帶走的。”
沈富昌也是刑獄出來的,做了幾十年的審訊,有的是讓人說話的手段,沈奎的審訊手段也是跟爺爺一脈相傳的。
老爺子看著漆黑的夜空沉沉的歎了口氣:“審吧,就讓我這個老頭子給兄弟做點事情吧。”
等鄭婉秋答謝了來幫忙的巡城的士兵,並把人客客氣氣的送走後,沈康把府衙送來的幾人安排去休息了。
沈老爺子就帶著沈繼業一起去了關押鄭興的柴房。
鄭興此時十分滑稽,嘴巴張著合不上,嘴角流著長長的口水,手腕詭異的耷拉著,聽到動靜他扭頭看向來人,看到是沈老爺子時,他忽然害怕了起來。
這個老頭他聽爺爺說過,他是刑獄出身,以前專門是審犯人的,他來做什麼?是想審問自己嗎?他們怎麼敢的?私自刑訊逼供可是犯了大齊律法的。
昏暗又潮濕的柴房,角落裡遍布蜘蛛網,屋內隻剩下沈繼業帶來的那盞燈籠帶來的光亮,配著沈家爺倆如出一轍凶悍的臉,光是看著不說話就已經很有恐怖的氛圍了。
鄭興雖然十分的狠毒,但是他到底也不過是二十出頭,長這麼大都沒吃過什麼苦頭,他膽子大,容易衝動,做事根本不考慮後果,從沒有想過自己要是被抓了會怎麼樣?
現在看到了沈富昌那張像是索命閻羅一樣的臉,忽然就怕了。
偏偏他還不能說話,隻能嗯嗯嗚嗚的說不成一句清楚的話。
沈富昌抬眼看了鄭興一眼,鄭興心裡的防線已經岌岌可危。
老爺子這雙眼睛看人還是很毒的,看得出來這個鄭興眼裡的恐懼。
審訊的人最喜歡這樣的犯人,因為有弱點,好審。
他看著鄭興,神情更加冷酷了,好似沒有感情一樣的。
“你也應該知道老夫是做什麼出身的,你想要試一試我的審訊手段嗎?我也有快十年沒有動過手了,倒是還有些懷念曾經那些人在老夫手上慘叫扭曲的臉孔,也不介意拿你練練手,找找感覺了。”
鄭興的臉色隨著老爺子說的話變得越來越難看,他眼睛瞪著不敢看他,卻又強撐著不願意示弱。
沈富昌輕聲笑了,在鄭興的耳朵裡這兩聲笑就像是催命符。
沈富昌卻不跟他兩個打機鋒磨磨唧唧了,直接從沈繼業手裡拿過針包就要開乾。
鄭興明天還得被帶走,他得趁著這個機會審訊,審訊也是有技巧的,他不能太過分,弄出一身傷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他是受過折磨的,這樣明天府衙的那幾個也不好跟知州交差。
畢竟,私下審訊本就觸犯了大齊律法,劉知州對他們夠禮遇的了,還是要給人留點麵子。
老爺子打開針包把針在哪來的烈酒裡泡了泡,走到鄭興的麵前讓他看到那拃長的針:“我這種刑法呢,叫針刑,就是用這跟這麼長的針,從你的指甲下麵紮進去,十指連心,你猜猜會是什麼感覺?
而且,這針剛剛泡了烈酒,酒一見傷口,那滋味,嗬嗬,就不要我明說了吧,我還給你準備了細鹽水,和辣椒水,到時候再讓你這雙受了刑的手,泡泡鹽水,在泡泡辣椒水,你猜你這雙手還能用嗎?”
鄭興的神色在他的話語下逐漸變得慘白,他很想說不要,卻硬是咬著牙不願意張口,他覺得丟人,屈辱。
也是想到了家裡的爺爺和他娘他妹子,他要是招了,他們就都完了。
二叔一家倒是能撇的乾乾淨淨,鄭平雖然知情,但是他又沒有動手,他還埋了鄭刑,二叔更是毫不知情,隻有他跟爺爺,會不得好死,就連已經入土的爹,都有可能被扒出來鞭屍。
他不能說,哪怕是死,他也不能說。
沈富昌看他還是這個樣子,也不磨嘰,直接就拿起他的手,快狠準的就把四寸長的針直接插進了鄭興的中指指甲蓋下麵。
鄭興在沈富昌拿著他手指的時候就渾身一僵,然後一股劇痛從手指頭到心臟,再到腦子,整個身上就沒有不痛的地方。
不僅是痛,還有一種灼燒感,那是酒精在揮發作用。
隻一根針,鄭興就感覺疼的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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