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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鬆口,不等婆婆提醒,婦人急忙行禮致謝,連道絕不會讓半夏姑娘為難,又開始舉手發毒誓了。
再聽當婆婆的一大把年紀尷尬誇人,又可悲又可憐,不知為誰,周半夏一時心裡什麼滋味都有,索性回房。
周族長來得很快。
許是兩個靈魂融合之後帶來的好處,堂屋裡麵幾人聲音再小,周半夏再不想旁聽,到底還是聽到全程。
處理方式,不出所料的,依然還是家醜不可外揚。至於那個女乾生子,據野男人所言完全是一場誤會。
顯然,周族長非常樂意聽到是“誤會”,當場便沉默了這個說法。
客人離開,周四順知道他家三丫肯定還沒睡著。瞟了眼桌上擺放著的賠禮,他喊了,快出來陪爹嘮嘮。
周半夏出來便見大江皺緊眉頭,小河皺吧著小臉,兩人眼巴巴看著她走近的神情一下子把她給逗樂了。
見她笑,一家人心裡一鬆,連周四順都不由笑了,“爹還擔心你心裡自個生悶氣,把自個氣著了。”
“不至於。”周半夏順著小河拉她的力道入座,“之前交給族長處理已經想到了會有這個結果。”
話是這麼說,總歸還是憋屈得很。那王八蛋不是罪魁禍首,也知情不報,更是助紂為虐給了銀兩撐腰。
彆說啥被那賤人威脅,活該!想到起先聽族長悄聲提到罪魁禍首明晚前病故,周四順心裡好歹舒坦了些。
就是又委屈他家三丫了,好好的親事沒找著,為了避開這些晦氣玩應兒,還訂婚急,成親日子又挑得近。
“這事就這麼算了?”李氏瞅了瞅周四順,又看了看周半夏,“還要不要找人教訓那王八蛋?你爹說的。”
聽到這話,周半夏倒不驚訝。這麼多年來,周老大每年必會埃一兩頓黑棍,隻不過不是找人,全是她爹親自動手。
“爹還舍得出錢找人,不自個動手啊?”
李氏哈哈大笑。
周半夏也是好笑不已,拍了下挨著她的小弟,“不許這麼說爹。咱爹是窮怕了,怕護不住咱們姐弟幾個。”
懂他的,還是他家三丫。周四順收起拍下老兒子的巴掌,笑罵道:“小兔崽子,你爹還真是貔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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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說,你還真是隻進不出。周半夏忍笑接過話茬,“少聽外麵胡說八道,誰都可以誤會咱爹,咱們姐弟不能。
我就跟你們說一件事。前年有人找上爹,想爹讓我幫忙向老夫人說好話。爹啥都不用管,那人先給一百兩銀票。
結果你們猜怎麼著?爹他壓根沒答應不說,還每回見到我還千叮萬囑少摻和。這就是咱們的爹,你們自己想。”
周四順被閨女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開腦袋,“人家不要乾啥白給銀子,再不懂,也多少能猜著一準不是啥好事。
再說了,老夫人雖說老不想你姐回來,可咱家的好日子都是人家給的,沒得禍害人家,回頭連你姐都出不來。
你們是沒瞅見當官的威風,可出事也老慘了,連丫鬟都逃不了被當官奴賣了,有些大丫鬟還被當罪奴打發。
真要有那一天,爹又沒能耐,哭都來不及。能平平安安回來很好了。好了,明早還要上學堂,快回屋歇著。”
不似年幼的小河還震驚於他爹居然抵擋得了錢財誘惑,大江已經想到他爹到底和村子裡的那些叔伯不一樣。
正如三姐所言,他誤會爹了。隻當三姐孝順養家,爹才看重三姐。不是的,爹疼閨女的心一點都不比那對惡心的老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