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胰子?劉氏順著老閨女手指的方向望去,牆角地上擺了一塊木板——熟石灰,草木灰,木塊,箱子。
往前走兩步,箱子裡麵可不就是三丫之前從府城帶回來的香胰子。這東西的確是比皂莢膏子好用多了。
大梁已經不止提前出現蒸餾酒,連酒精和雪鹽都有了,隻是還沒有普及,技術隻在少數人手中掌握著。
關鍵這些都是一塊大蛋糕,其中利潤極為豐厚,尤其酒精和雪鹽,還都在朝廷的管控之中。
就是蒸餾酒,釀酒就需要用到糧食,貌似也在管控範疇,其中利益錯綜複雜的,不知牽扯到多少人。
哪怕背後有回信讓周半夏想乾就乾的高老夫人撐腰,周半夏都不敢往“鹽酒茶鐵”此四項裡插一腳。
明擺著的,以她兩口子如今的身份,真要觸及到某些人利用,隻怕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權衡利弊之後,還是草紙和肥皂保險些,雖利潤不似鹽酒大,卻勝在也還未普及,技術不成熟,且死貴。
故而之前在府城借著給高老夫人打小報告時,她就在書信裡提了提之前做胰子胭脂的趣事,以及出府如廁不便。
顯然老夫人也看到她寫給忍冬的悄悄話了,責怪了她一句廁紙才幾許銀子,箱裡塞了胰子胭脂水粉,就讓她想乾就乾了。
草紙先不提,這東西不像胰子,出師有名。
這不,她要編故事了,呸,是確有此事!
“當時老夫人身邊有個大丫鬟,手巧得很,做出來的胭脂水粉比市麵上買的還要好。我這人呢,打小起就聽話。”
顧文軒從村學回來聽財嬸說他媳婦和他娘大嫂等人都在後院,回房放好書袋,到後院就聽到周半夏吹了。
“她也愛帶我玩兒,玩了胭脂水粉,她就想做香胰子,不知上哪兒抄的好多方子,可惜試了都沒成就嫁人了。”
啊?
“後來,她隨夫家去了青州府還開間胭脂水粉作坊,每年年禮裡必不可少的都有我的一份胭脂水粉。
去年還在年禮裡給我捎了信,問我做出香胰子了沒。原本我還想把方子交給老夫人,看老夫人啥意思。
我師父千叮萬囑過的,在老夫人院子裡不要擅作主張,凡事都找老夫人拿主意,老夫人不會不疼我。”
說到這裡,周半夏羞澀一笑,“可那會兒正有機會出府回村,我有些怕老夫人又不放我回家,就沒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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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內靜了一下,響起哄然大笑,連小長鎖這個小人兒,因馬珊不給他多吃豬油渣正不樂意也跟著咯咯直笑了。
顧文軒搖頭而笑,掀起門簾子進去,“開始試了?娘,我媳婦兒還會點鹵水,就是做豆腐的那個點鹵水。
聽薛管事說她都沒咋學的,就在老夫人院子裡的小廚房瞅廚娘咋做白玉豆腐,一瞅就會了,把老夫人稀罕壞了。
明兒家裡想吃了,你讓她來,一準比鎮上買的還好吃。當然了,磨豆子,她一準不會。
我嶽母就說她剛回來瞅見驢子拉磨拉都拉不走,瞅得可起勁了,還問乾啥把驢子眼睛都蒙上了。”
他話還沒說完,又響起了一陣大笑聲,讓剛從後門進來的顧二柱和顧二郎父子兩人給驚訝的。
如今後院除了養著幾隻雞,一頭騾子,一匹馬,壘了足夠用到明年下半年的柴,一個棚子的炭,並無它物。
可以說空曠得很,望眼過去就可一目了然的瞟見挨著空豬圈的灶房,裡麵還亮著燈。
怪事。
咋跑這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