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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半夏就是不說,顧文軒也心知肚明,她名下包括在古家莊購置的那些田產,幾乎都走了擦邊球。
像古家莊那些田產,之前縣衙派人去丈量的時候,古家就做了手腳,以至於中田下田占了絕大部分。
但這種事情,不管是賣家還是買家都不會說。
不是誰存心逃稅,而是揭開了會牽連到不少人。
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疏忽,當初丈量、定田賦等級的小吏就逃不了,這部分小吏還不同於縣令到任被調走。
有句話叫,“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他們這些小吏就無一不是坐地戶,還幾乎是世代相傳的小吏,誰敢得罪。
故而每任縣令上任大普查的時候,除了能查到虛報田畝,少部分實在過分到肥田以優充次成下田,基本查不出什麼名堂。
就此事,他先生(周煥)之前在提到土地兼並問題的時候,也提到這方麵的漏洞,但改革何其的難。
當年大梁太祖皇帝登基第一年,就提出了三點。
其一就是廢除人頭稅,攤丁入畝,減輕了無地或是少地農民的經濟負擔,促進人口增長。
當時多好的機會。
剛打下江山,大片的荒田,想來這位穿越前輩也有心給農民減輕負擔,結果完犢子了。
不止文臣士大夫,一起打江山的武勳武將也不依了,硬是把一代開國皇帝逼得不得不捏著鼻子當沒說過。
不提也罷。
“那你就不考慮他們想要咱們真定府莊子,多少還有借虎皮之意?隻不過兩千兩銀子罷了,犯得著轉讓出去?”
“矮油,我男人財大氣粗了。”周半夏打趣著,“還隻不過兩千兩銀子罷了,兩千兩銀子可買一百個美嬌娘喲。”
“嗤,還瘦馬呢。”顧文軒捏了下她臉,“你是聽雲大爺開口了,怕欠雲家人情,想借這一次還了?”
“知我者,你也!”
“我——”
“我來了,我和大哥一塊來了,三姐,三姐夫……”
聽到小河吆喝聲,小河話還沒說完,顧文軒下意識的唆一下彈起身,當即從炕上蹦到炕前。
“彆喊了,聽到了。”
周半夏樂的。
“讓你逗他。”
顧文軒失笑搖頭,“這小家夥,報複心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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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點,他故意嚷嚷,有婆子在外麵,沒這麼快進來。”
“無妨,也該起來用餐了。”
大江就因雙手抱著書本紙冊騰不出手拉住弟弟,隻見他邁著小短腿跑得飛快地衝進院門扯開小嗓子了。
把他無語的。
果然慣不得。
等著小廝和婆子的麵,他當大哥的也不會當場責罵弟弟,疾步進了院門,重重咳嗽了一聲,睨視小河。
小河嘻嘻一笑,搖晃著小腦袋挨近大江身邊,小胳膊肘撞了一下大江的腰側,“在外頭我可有禮數了。”
“嗬嗬。”
小河立時縮脖子,“本來就是嘛,大爺爺都誇我穩重了,我不是好久沒見著大哥你太激動,太樂嗬了嘛。”
還是我當大哥的錯了?大江失笑搖頭,“起先在咱爹娘跟前不好問你近來都背了哪些書,讀了哪些書——”
“該背的都背了,真的,三姐和三姐夫都考過我了。
哥你不在家,我可聽話了,真的,大哥,我沒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