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半個時辰之後,雨來的急,也終於停了。
顯然,真定貢院前麵的考生幾乎都是獨自而來,要不就是帶個書童,隻有少數年紀小的考生才有一二親屬陪同。
“百姓足,君熟與不足;百姓不足,君熟與足。”
有一個是一個的無不擔心自家孩子或是自家兄弟的運氣不好,半夜遇上了考棚漏雨淋濕了卷子。
這回,顧文軒沒有立即提筆沾墨,先將思路理了理,大概借用哪些名句典故,先打好了腹稿,方在草稿紙上動筆。
簡簡單單的,就——“不足”。
在和名冊上麵的資料核對確認無誤之後,到第二關搜身時,連考生多帶的蠟燭燈芯也要搜檢可有小抄塞入其內了。
嚇倒。
這動靜大的,絕不是她耳力好聽得清的緣故,周半夏暗歎,不知貢院考棚屋頂能不能扛得住這場暴雨。
顧文軒和大江兩個人不在家,周半夏就讓小河從東廂房南間挪到正房的東屋,睡在東屋裡間的炕上。
天氣熱的,顧文軒一時更是懶得折騰地要熱水,直接就著涼開水,將就著吃著還沒有餿的薄餅。
不管是做試題的,還是睡著被驚醒的考生,此時此刻無不在雨聲中緊張萬分,紛紛護著自己的卷子。
大江立馬飛快的先把草稿紙收起來,再和考卷一起掛在白天找到的一處牆壁上,以免被雨水淋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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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看過考舍可會有漏雨的地方,自己還覺得這次運氣不錯,但到底還是有點漏雨,好在沒有淋到重要的東西。
這截斷題,截的。
也不知哪個腦子有毛病的出的餿主意,好好的八月院試改成了六月,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不是這麼整的。
顧文軒之前就聽不少人提過,若是運氣好的話,遇到主考官還會正常出題;反之,遇到刁鑽的考官就隻能自求多福了。
科考這事,還真是學識和運氣哪一樣都不能少,今年院試第一場就攤上了半夜來一場暴雨。
貢院裡麵。
打了一個激靈的大江不由暗幸聽從了三姐夫建議夜間不要在考卷上動筆,睡不著也隻能在草稿紙上做文章。
不愧是睡一個被窩的兩口子,周半夏也暗暗罵起了哪個腦子有毛病的提出院試改成多雨季節的六月天。
是嚴厲多了。
與之前的縣試和府試不同,此次參加院試的考生就極少有年幼的學子,大多是中年學子,還有些許白發蒼蒼的童生。
外麵。
一個個都要拿著浮票,安靜地排成長隊,在兩旁威衙役注視下進貢院通道開始第一關的核對正身。
待走完所有流程,終於拿到考號開始進入考舍,考試方式也如同府試的第三場,隻是院試的題目不再如縣試和府試一般死板了。
把她愁的呀。
貢院裡麵,考舍又是發出一些聲音,隨即又被衙役嗬斥考場重地不準喧嘩,好在這次沒有哪位考生被拖出考舍。
半夜三更的不好上後院,好不容易等到外麵天色可算有些蒙蒙亮,小白氏趕緊去找“周福星”求個好兆頭。
“你說你叔他們在貢院?”
“一準很順利。”(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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