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人路過,他兩口子也是婚書都帶身上的正經夫妻,還不興他帶媳婦在周圍摘野菜轉轉了?
“之前買馬的那片過去就是賣驢子騾子,接著一片賣牛和羊,再過去就有賣豬了,要不要買兩頭豬?”
“……行啊,反正腦子進水了。”
顧文軒極力忍笑。
可不是他說的一腦袋水。
從河邊離開,回到道上,找了一輛馬車。
到順義鏢局相鄰的一條街,從之前經過時所見到的一家糧鋪買種子的同時順帶打聽了一下如今麥子行清。
這年頭,風調雨順,北方的上田田畝也就一石五到兩石麥子之間,中田在一石到一石五之間,下田在一石以下。
一石為一百二十斤,上田田畝也就是兩三百斤,這個產量還是沒有拋開每畝種子數量,以及要繳納的田賦。
今年和去年一樣也算是風調雨順了,但因剛麥收完畢,新麥磨成的精粗麵粉就比去年十一月要便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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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精麵要二兩銀子一石,此時就一兩七錢。
要是采購的數量可觀,還不是不可以再講價少個一錢銀子。
但這個還是糧鋪的賣價,農家如今賣出的麥子價肯定沒有比去年能多得了多少,不低於去年行情已經可喜可幸。
賤傷農,穀豐也傷農。
農家舍不得吃,連大多數殷實人家也不敢吃精米精麵。
大梁已經走了近兩百年的光陰,按封建王朝的曆史規律,少不了積弊橫生,積重難返,居然還不到窮途末路,還真多虧了有玉米土豆地瓜。
畢竟於老百姓而言,哪怕天天吃糠喝稀,靠地瓜續命,能少餓死人,已經是四海升平的盛世,誰想造—反。
在這家糧鋪買了種子出來,無須顧文軒提醒,周半夏也早已通知三個莊子莊頭,名下的佃戶上交的麥子不止不能賣,還要買。
先儘量從佃戶手上收麥子,好讓名下的佃戶不至於又被糧商剝一層皮賤賣麥子,也能及時繳納田賦和人頭稅。
再趁這個麥收時節多買些農家麥子囤在各處糧倉,待下半年秋收玉米也是一樣操作,儘量多囤些,等明年新糧進來了再另行通知。
其實最適合當儲備糧的乃是玉米,比大米小麥的價錢低廉,貯存時間很長,又不會損壞玉米的質量。
從糧鋪買了種子出來,就近去了布行,點心鋪,鐵匠鋪,一直到胭脂鋪的邊買邊打聽,又轉到了城南的集市。
兩口子在此可不敢多作停留,生怕遇上顧大伯等人,借著采購時令新鮮瓜果之際買了雞鴨,速度離開。
此時太陽已經升得老高,無須“瞄”鬨鐘,看天色也知快要到正午,兩個人索性邊往回走,邊一路逛回去。
天氣實在熱得很,其次出來半天也應該回去一趟,看有沒有誰跑回來報信什麼的,免得有誰今日上街出事了,找也找不著他兩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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