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被看穿心思，顧文軒心虛地抬右手蹭了蹭額頭，“知道，要尊重每一條小生命。”
“把眼神遮住乾嗎？”周半夏忍笑拉他右手，“少打歪主意，就這小事，還不值得動她娘家。”
“我又不是你大姐夫，跑去揍他哥小舅子給你大姐出氣——”話還沒說完，顧文軒自己先忍不住笑出聲。
周半夏也是好笑不已，“不聽你狡辯了。就他們，不看我都懶得出手，實在犯不著你出手浪費精力。”
“這回照你說的來，我不插手，但你不能瞞我，像四郎媳婦胡說八道，你就連提都不跟我提。
你不是一個人，媳婦兒，你還有我，彆總想自己來，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很有挫敗感——”
“來了，跟我來哀兵之策了。”周半夏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我要洗洗睡了，你今晚還要不要看書？”
“不了，學習不在一時，我今晚要先好好在新池子裡泡個熱水澡。你彆急著睡，等吃了歇會兒再上炕。”
“好。”不好也不行，麥香在外麵和麥黃說話了，說的就是宵夜準備好了，不知要不要這會兒送進來。
今天一天作息是被打亂了，換成平時即使一家人一起用晚飯，她也早回房了，剛好過了八點用宵夜。
而這會兒麼，無須看鬨鐘，回來的時候就聽到二更更響，怎麼的也到了晚上九點半，是遲了快個把時辰。
周半夏不想再耽誤時間，伸手拉了下床邊的一個小鈴鐺。
很快，今晚輪值的三五丫鬟魚貫而入。
麥黃通稟已備好宵夜，麥冬給入座梳妝台前的周半夏卸下頭飾，麥香隨後擺上夜宵，小丫鬟各司其職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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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顧文軒和周半夏用完宵夜，麥黃已經帶小丫鬟將他們兩口子的換洗衣服放置到淨房，池子也放好熱水。
與進來時一樣輕手輕腳的忙而不亂，丫鬟伺候完他們兩口子，快速將室內打掃一新又訓練有素的齊整退下。
不得不說周墨蘭調教丫鬟還是很有一手，平日裡院子小，事少，還看不出多大區彆，但今天就見真章了。
有底蘊人家出來的世仆到底是不一樣，原先顧大昌兩口子已經屬於一眾下人裡麵拔尖，還是遠遠不如啊。
顧文軒心有感概之餘牽著周半夏去往去淨房洗簌泡熱水澡的途中，就聽周半夏突然有一件事需要他儘快定奪。
除了備齊大小丫鬟、跑腿小廝、守門婆子和粗使婆子，蘭姨還預備三位年齡三十出頭的管事媽媽。
這三位裡麵年齡最大的就是年近三十五的顧大昌媳婦，論為人處事能力，也是顧大昌媳婦居首。
隻不過出於顧大昌一家子被買下來之前因被他們上一任東家派去伺候外室被賣，蘭姨的顧忌就多了。
顧大昌父子因是外男還好，可顧大昌媳婦是那位外室的內院管家，不用想也知肯定貼身伺候那位外室。
肯定能乾。
唯一的不足，她清清白白的小小姐要被傳出身邊的管事媽媽，之前還伺候過連妾室不如的外室，有些不美。
但大材小用，又委實可惜。
畢竟目前一幫下人裡麵這個年紀段識字的婦人本不多，還兼帶熟悉內宅爭鬥的內院管家更少。
“……所以蘭姨的意思，麥黃四人，對外還不能獨當一麵，讓姑爺你儘快三選二，她好早一日把咱們院裡的人手給備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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