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冬忙不迭掬身上前扶住周半夏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迎她去梳妝台前麵，邊回稟，“差不多巳時中。”
上午十點。
很好。
一下子把早餐和點心兩頓都省了。
“兩刻鐘之前二少爺還在書房，知明來通稟華管事到了，二少爺還進來一趟見你歇著才出的門。”
麥冬說的書房指的便是西耳房，恰是挨著正房西側暖閣兒套間。
顧文軒此時要是在西耳房，憑他聽力，即使再全神貫注學習，不可能一直沒有聽到暖閣兒這邊的動靜。
原來是出門了，周半夏算是明白自己起來至今怎麼不見顧文軒人影，不說她會餓著他寶貝閨女的。
至於顧大華到了有什麼事情，不問也罷，床頭不見顧文軒的留言條，那留言條肯定在書房書案上。
說話間，麥香帶領兩個小丫鬟端著托盤提著食盒進來，讓原本還想先去西耳房倒回去再梳妝的周半夏腳步一滯。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不聞到香味，還不覺得餓。
無須周半夏詢問劉氏或是馬珊今早可有派人來說什麼，待小丫鬟退下，麥香便趁周半夏入座用餐開始稟報。
今早天色剛破曉，太太便派人來說老太太起來還沒得很，讓二少爺和二少奶奶不用一早趕去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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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奶奶那邊也是這般安排，她也派人來遞話到午時再去陪老太太用膳，她會提前在午時一刻到正院。
此番安排和周半夏所想象的差不多，不止婆婆，大嫂也擔心她睡眠不足一早去正院給老太太請安。
用完點心，她再跟個布娃娃一樣的，由兩大丫鬟伺候著涑口淨臉淨手之後移步到梳妝台前麵入座。
麥冬不止手巧，心也巧。
給周半夏梳了一個時下很時興又不顯誇張的發髻，即使頭飾還未上位，足矣讓周半夏滿意七分。
看著鏡子的自己，一張曾經讓她頗為苦惱的娃娃臉，周半夏稍作遲疑，還是挑了支金步搖壓一壓。
正當她覺得自己這一身即使出門見客也妥當，決定去西耳房找留言條，接著直接從西耳房去正院，顧文軒回來了。
顧文軒一進上房，不止麥冬，麥香也溜的老快，生怕被他嫌棄，奉茶便跑，不是避到外間，便是守在廊下。
“這麼快，我還以為你再快，怎麼的也要趕在午食和我在正院碰頭，我都還來不及去找留言條。”
顧文軒很滿意丫鬟識趣，“沒寫什麼，就讓你等我回來再一起去正院。你還在睡，我不可能走遠。
就是造紙的那幾個大坑，顧大華說到今早算是挨個凍結實了，我去那邊看了看，確實如此。
年前隻剩下造紙坊水池裡那些原材料了，乾完要等明年天氣暖和，外麵大坑裡的漚製發酵再開工。”
周半夏聞言了然點頭。
如今已是十一月中旬，等造紙坊那邊現有的原料蒸煮、抄紙、焙紙、裁紙幾道工序搞搞好，也差不多大年三十了。
“等過幾天豆腐坊和榨油坊搬到村口作坊正要擴大規模，年底年後這兩個月又是生意最好最忙的時候。
挺好，和原計劃差異不大。這期間除了核心人員保持不動，其餘人員可以先一步安排進村口豆腐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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