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過後,淩羽等人和聯軍就像在驚濤駭浪中曆經漫長漂泊後終於靠岸的船隻,身心疲憊不堪,急需展開休整。戰場上,血腥與硝煙混合而成的刺鼻氣息依舊氤氳不散,仿佛一隻無形的、冰冷的手,緊緊揪住每一個人的鼻腔,讓人感到一陣窒息般的難受。陽光有氣無力地傾灑在滿是瘡痍的大地上,曾經那片生機勃勃的翠綠草地,如今已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恰似一幅被惡魔用鮮血肆意塗鴉過的恐怖畫卷。斷裂的武器橫七豎八地散落各處,宛如被無情拋棄的殘肢斷臂,其中有些劍柄還緊緊地被死去士兵的手掌握著,那僵硬的手指像是要把最後的力量都注入到劍柄之中,至死都不肯鬆開;破碎的盔甲也是七零八落,甲片上乾涸的血跡呈現出暗沉的紅褐色,那顏色仿佛是對戰鬥慘烈程度的無聲控訴,每一片甲片都在講述著曾經發生在這裡的生死搏鬥。被挖開的泥土堆積成一座座形狀各異的小土丘,而那些被炮火轟出的大坑,就像大地憤怒地張開的血盆大口,又似一雙雙飽含淚水的眼睛,默默地展示著戰鬥的激烈與殘酷。
淩羽等人佇立在這片慘不忍睹的狼藉之中,他們的眼神裡寫滿了對戰爭的敬畏以及對傷者、逝者的深切悲憫。那是一種極其複雜而深沉的情感,恰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摸索前行時,對未知危險所抱有的恐懼與忌憚,又如同目睹生命在眼前消逝之後,心底油然而生的沉痛與哀傷。
他們隨即開始對在戰鬥中受傷的人員進行救治。聯軍中有眾多士兵身負重傷,他們發出的呻吟聲在寂靜得有些詭異的戰場上,顯得格外淒慘悲涼。有些士兵躺在地上,身體因劇痛而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著,鮮血從傷口源源不斷地滲出,宛如涓涓細流,一點一點地將身下的土地染得更加殷紅,那不斷擴大的紅色血漬仿佛是死神在大地上蔓延的足跡;有的士兵已經昏迷不醒,蒼白如紙的臉上毫無血色,生命的氣息微弱得恰似風中即將熄滅的殘燭,隨時都可能被黑暗吞噬。
淩羽等人迅速組織起救援隊伍,大家齊心協力,小心翼翼地將傷者抬往臨時搭建的營帳。每一個動作都輕緩而謹慎,仿佛這些傷者是由世間最易碎的琉璃精心雕琢而成的珍寶,稍有不慎就會化為齏粉。蘇瑤和一些精通醫術的聯軍將士負責為傷者包紮傷口,她的眼神中滿是專注與擔憂,那目光猶如春日裡最溫暖的陽光,試圖穿透傷者身上的痛苦陰霾,給他們帶去一絲慰藉。她動作輕柔地為傷者清洗傷口,手中蘸滿清水的布巾如同溫柔的使者,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傷口周圍凝結的血汙,嘴裡還不停地輕聲安慰著:“不要怕,傷口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你是如此勇敢,一定要堅持住啊。”她的聲音恰似春天裡最輕柔的微風,輕輕拂過傷者的心田,為他們帶去了溫暖與希望的種子。
蕭塵與一些身強力壯的士兵承擔起搬運重傷員和尋找草藥的任務。蕭塵望著那些受傷的士兵,內心滿是愧疚之情。他覺得自己身為戰鬥中的一分子,卻未能更好地保護他們,這種自責就像一條無形的、冰冷的蛇,在他的心頭不停地啃噬著。他默默地搬運著傷員,一言不發,然而他的動作卻極為迅速敏捷。他的雙臂猶如鋼鐵鑄就的堅實機械臂,穩穩當當地托起傷者的身軀,腳步匆匆地在營帳和戰場之間來回穿梭。在尋找草藥的過程中,他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生長草藥的角落。他彎下腰,輕輕撥開草叢,宛如一位在尋寶途中的探險家。每找到一株草藥,他都會小心翼翼地將其采摘下來,放入隨身攜帶的布袋之中,心中默默祈禱著這些草藥能夠成為救治更多傷員的希望之光。
葉靈兒也在營帳中積極幫忙,她憑借自己精湛的暗器技巧,將一些細小的骨頭碎片從傷者的傷口中取出。她的動作精準無誤且迅速敏捷,恰似一位技藝爐火純青的工匠,在精心雕琢著最為精細複雜的藝術品。她的眼神堅定而冷靜,沒有絲毫的慌亂與猶豫。她一邊專注地操作著,一邊對傷者輕聲說道:“忍著點,很快就好了。我知道這非常疼,但你可是英勇無畏的勇士,一定能夠挺過去的。”她的話就像給傷者注入了一針強心劑,讓他們在劇痛中咬緊牙關,頑強地堅持著接受治療。
楚風儘管內力消耗巨大,幾近枯竭,但他仍然強撐著虛弱的身體,運用自己的內力為一些重傷員療傷。他的臉色蒼白得如同冬日裡的初雪,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滾落,身體也因內力的輸出而微微顫抖,像是在寒風中搖搖欲墜的樹葉。然而,他的雙手卻穩穩地放在傷者的穴位上,內力如同涓涓細流,緩緩地輸入到傷者的體內。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傷者的身體在他的內力滋養下逐漸恢複生機,那是一種充滿生機與活力的生命律動,宛如春天裡複蘇的溪流,從他的手掌緩緩傳遞到傷者的身體裡。每一次內力的輸出,對他而言都是一種巨大的消耗,仿佛是從自己的生命源泉中抽取力量,但他心中隻有一個堅定的信念,那就是儘可能多地挽救這些鮮活的生命。這種信念讓他在疲憊中感受到一絲欣慰,仿佛自己的付出得到了最珍貴、最無價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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