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罪?!
花蕪淡淡地掃了一眼滿屋的下人和守在門口那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將靖安侯府人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心中熟悉的刺痛再度蔓延,悲愴絕望且強烈。
隻是這種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快。
當這種感覺徹底消失後,花蕪感覺到身體一輕,竟是她穿到這具身體這麼久後,從未有過的輕鬆。
花蕪的手不由得再次撫上心口。
身在侯府的這幾天,她能感覺到原主的殘念已經越來越弱了。
靖安侯府今天的一碗湯藥,徹底斷了原主對靖安侯府之人的最後一絲眷戀。
“她的殘念消失了!”
紅芽兒在花蕪的腦海悶悶地說著。
在原主殘念消失的第一時間,紅芽兒就已經感覺到了。
自己的親人對一個鳩占鵲巢之輩極儘寵溺,卻對自己冷漠殘忍,甚至為了花琳琅對原主下藥,原主知道後該有多悲傷絕望。
她就像一個孤兒!
這世間,沒有人愛她!
可她又何曾做錯過什麼?!
“你在做什麼?你竟然敢讓琳琅給你行禮?!”
就在花蕪為原主殘念消失而難過分神了一下時,花暨白大步上前急不可耐地將看似弱柳扶風的琳琅扶起擁入懷中,對著花蕪憤怒地喝道。
疾言厲色的模樣破壞了他清俊的臉,讓他看起有幾分猙獰。
是她讓花琳琅給她行禮的嗎?!
而且,花琳琅才隻是微微屈了一下膝,花暨白便心疼得好像花琳琅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對著花蕪開始指責怒喝。
每次都是這樣!
原主自從回到侯府後,不知遇到了多少這樣的事情。
讓原主本就柔弱的性子,越發的怯懦!
“大哥這是心疼了?”
花蕪輕輕拭去眼角的一滴淚,紅唇微勾,似笑非笑地看著摟在一起的兩人,滿眼曖昧。
男的玉樹臨風,女的楚楚可憐。
可真是好一出才子佳人情意綿綿啊!
花蕪又故意看了一眼靖安侯夫婦,果見靖安侯夫婦臉色當時就變得很難看,靖安侯花濂輕咳了一聲,花暨白神色一緊,意識自己的失態,連忙放開了花琳琅,還沒等花琳琅反應過來,就立馬被靖安侯夫人鄭茹拉到了一邊。
雖然暫時將二人分開了,但靖安侯夫婦越想越覺得剛才看到的一幕有些不對。
這一對兒女的感情,實在是太親密了。
以前兒子和女兒也常有這樣親密的時侯,可是,琳琅是整個侯府的寶貝疙瘩,他們兄妹又從小就親密,他們也從沒有這樣想過。
被花蕪那麼一說後,雖說兒子已給了解釋,可是,他們還是心中有了芥蒂。
看樣子,得早點兒為兒子說上一門親事了。
待新媳婦進了門,也許就好了。
他們今天來是為了騙花蕪喝下絕育藥的,他們一定要親眼看著花蕪喝下這碗藥,他們才能放心。
正事要緊,靖安侯夫人鄭茹也隻得壓下心頭這些紛亂的心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蕪姐兒彆生氣!你兄長不是有意的。”
“再有幾天,你就要進宮了選秀了,以你的容貌必然能夠中選,咱們一家人若是想再相見,可就不容易了……”
“父親和母親也有些不舍,更是後悔早年對你照顧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