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著之刑?!
落在花蕪皓腕上的手指微不可見的輕顫了一下,痛楚絲絲縷縷的在鶴雲深心中蔓延。
他想起了上次在禧嬪宮中,她被人汙蔑栽贓,差點就死了。
現在,她又在自己的宮裡,被貴妃馮朝雲施以了板著之刑;
她在這吃人的後宮中,簡是七災八難。
“賢妃娘娘,您站了多久?可有身體不適?胳膊和腿是否還能動?有沒有哪裡疼?!”,鶴雲深替花蕪把完脈後,又接連問了許多問題。
站了多久?!
倒是沒多久,也就一、兩分鐘的時候,蕭凜就來了。
身體不適?!
倒是有點兒,身子有些發酸,尤其是腰的部位,還有兩條小腿又麻又酸……
鶴雲深烏木般的墨眸深邃如潭,他聞言點了點頭,板著臉,語氣冷漠地對著景弘帝蕭凜說道:“雖然賢妃娘娘站的時間不算長,但那是對正常人來說的。”
“賢妃娘娘的身子比之常人弱上十倍,因此,對於常人來說能受得住的時長,到了賢妃娘娘這時長就得被放大十倍……”
“因此,賢妃娘娘的腰和雙腿受傷頗重,若是不小心照顧,會留下很嚴重的後遺症……”
……
花蕪聽得小心臟噗通噗通亂跳。
她明明感覺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啊,頂多腰和腿有點酸,怎麼被鶴雲深一說,她好像就要掛了似的呢?!
景弘帝蕭凜同樣聽得心驚膽顫,長眉緊鎖,他緊緊地抓著花蕪的上手,似是一鬆手,花蕪就會消失一般,“鶴雲深,賢妃就交給你照顧了,務必要治好賢妃,一點兒後遺症都不能有!”
看到景弘帝蕭凜眼底彌漫的怒意,鶴雲深平靜地躬身行禮,“臣遵旨!”
花蕪其實什麼事兒也沒有!
景弘帝蕭凜來得及時。
可鶴雲深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花蕪此次受刑,馮朝雲是執行人,馮太後才是那個下口諭的人。
無論是馮朝雲與馮太後均屬定國公府一脈,每一個都不是現在的花蕪所能招惹的,花蕪能依靠的隻有皇上,隻有將花蕪的傷說得越嚴重,皇上就會越心疼,對花蕪就越虧欠,越會拚命保護花蕪。
“皇上,賢妃娘娘底子本就不好,哪怕臣使出了生平所學,也進展緩慢,若是像這樣的事情再多來幾次,微臣怕是終有一日救不了賢妃娘娘。”
鶴雲深用最淡的語氣,說著最戳景弘帝蕭凜心窩的話。
“鶴雲深!”
景弘帝蕭凜雙目刺著鶴雲深的臉。
鶴雲深卻恍若未覺,抬頭直視景弘帝蕭凜,無視景弘帝蕭凜的蘧然和薄怒,“臣是神醫,卻不是神仙!”
嗯……?!
這兩人是在吵架嗎?!
為什麼?!
花蕪一臉茫然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嗯!
真好看!
兩大帥哥,哪怕是生氣,都是養眼的!
……
而另一邊,貴妃馮朝雲正在向馮太後哭訴,聲音充滿了恐慌、不甘與怨恨。
“姨母,您可得給朝雲做主啊!”
“皇上他竟然為了一個狐媚的商戶女,奪了臣妾皇貴妃的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