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茶房監侍周彬,四十多歲上下,周身總是收拾得乾淨利索,腰身挺直,眉眼溫和,若不是麵皮無須,那模樣倒很像是個秀才公。
“周公公……”
青驪幾人連忙上前給周公公行禮,感謝周公公保護她們。
周公公的脾氣一向很好,在宮裡人緣也不錯,她們還從未見到過周公公如此嚴厲說話的時候。
“那個李福祿是個心眼小兒的,日後你們都小心著些。”,周公公看著幾人,淡淡地說道,並不露痕跡地看了一眼三人身後的花蕪,眼波微閃。
“是。”
四人應聲答道。
花蕪有想過李福祿不會善罷甘休,她也讓紅芽兒盯著點李福祿,打算跟他見招拆招,卻沒想到李福祿的報複來得如此之快,且不是衝著她來,而是衝著青驪去的。
這天,花蕪原想著她離宮那麼久,也不知道翊坤宮的人都如何了,她不在,金盞和玉瓶也不在,小林子也不在,也不知道宮裡有沒有人欺負她們,便想著繞路去翊坤宮附近轉轉,看看翊坤宮的人都如何了。
結果回來後,就看到銀杏在禦茶房邊哭邊急得團團轉,見到花蕪回來後,連忙撲過來,紅著眼說道:“丹若姐姐,可不好了,出事了。”
花蕪見銀杏哭成那個樣子,下意識便覺不好,連忙道:“你先彆哭!出什麼事了?!”
“丹若姐姐,是青驪姐姐……”,銀杏哭得一抽一抽的,說話都不利索,“青驪姐姐被打了板子。”
什麼?!
花蕪心中一跳,不禁急問出聲,“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被打了板子?!”
青驪那個人做事最是細心穩重,她怎麼可能犯了錯事被打板子?!
“前麵的人說青驪姐姐沏的茶,水溫過高,失了茶香,皇上嘗了一口便吐出來了,很是生氣,便命人打了青驪姐姐的板子……”,銀杏眼睛都哭腫了,哽咽地說道。
水溫過高,失了茶香?!
這不可能!
青驪可是禦茶房的老人了,不誇張的說上一句,哪怕青驪發燒人燒糊塗了,她泡茶都不會出一絲問題,更何況是水溫過高這種低級的問題?!
什麼茶,應該用什麼水,用多少溫度,滿禦茶房沒有人比青驪清楚。
“這不可能!”,花蕪斬釘截鐵地說道,“定是有人在搞鬼暗害青驪……”
銀杏和花蕪對視了一眼,心頭都浮現了一個名字。
“李福祿!”
花蕪咬牙切齒地擠出這三個字。
“對!”
“肯定是他!”
銀杏一抹眼淚,恨恨道:“他肯定是嫉恨前幾日青驪姐姐頂撞了他,於是故意陷害青驪姐姐。”
花蕪也讚同銀杏的這個想法,隻是,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