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我們都老了,如果就這麼過完一生,即使有些遺憾,也算清清白白,來去無牽掛。奈何趙天霸野心太大,之前想出一條‘韜光養晦’之計,讓帝國實力逐漸強大。後麵又想出一條‘瞞天過海’之計,讓苗蠻帝國受不了誘惑,出兵攻打荊楚帝國。而皇後為了滿足他的野心,寧願委屈自己,在中唐帝國邊境冷宮待了三年。
最可恨的是這三年裡,趙天霸對皇後不僅沒有隻言片語的問候和安慰,反而在後宮花天酒地,尋歡作樂,讓皇後忍受無儘的痛苦。我當時駐紮在北疆,離皇後居住的冷宮相距不遠,麵對這種情況實在看不下去,於是利用空隙時間常常去皇後宮中小坐片刻。陪她聊聊天,喝喝茶,舒緩一下寂寞。
那三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快樂的三年,我與她分享軍營中的趣聞,戰鬥中的凶險。偶爾,也會提及當年的吟詩作對。隻是每到這個時候,皇後就會轉移話題。她恨毒了皇帝對她的不聞不問,她想重回朝廷,想重溫早幾年代帝執政的榮耀。
每次我勸她放下一切,安享生活。她就衝我發怒,說我不幫她,之前對她的愛慕都是假的。不管我如何發誓,她都不信,直到我答應幫她,她才轉怒為喜。哎……為了她,我什麼都願意,我這一生隻為了護她周全。”一顆豆大的眼淚從孟鋼眼角流出,隨即被他快速抹去。
“說實話,我並不想謀反,也不會殺害與我同父異母的皇帝。我承諾過先帝,終其一生都會拚命保護皇帝的生命安全。皇後也答應過我,一旦她執掌大權,隻會將皇帝關押在冷宮,讓他嘗一嘗同樣的滋味,不會殺害他。
我此生處在皇帝和皇後兩人之間,對誰的要求都無法拒絕,也無法逃避,隻能儘心儘力護他們周全,也許死才是我最好的解脫。
看到這,我想侯爺應該清楚,我與皇後雖有私情,但都是在她和親之前。我一生坦坦蕩蕩,循規蹈矩,視承諾重於生命,不想死後被人誤會。我隻想清清白白的來,赤條條無牽掛的去。也許,我原本來到這世間就是錯的。”隨著聲音越來越輕,孟鋼的身影逐漸模糊,消散。
飛舟陷入異樣的安靜,隻剩下北風呼呼地刮著,似乎想帶走那一抹愁緒。
林飛雪早已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靜默良久,胡姬苦笑著緩緩開口:“隻有這樣視承諾重於生命的男子才值得托付終身。皇後原本可以舍棄一切,得到一份美好的姻緣。奈何她得隴望蜀,既不願意放棄榮華富貴,又想得到完美的愛情。最終導致兩手空空。皇後錯了,我……也錯了。”
大青蟒伸出碩大的頭顱,在胡姬的臉上蹭了蹭,口吐人言:“娘,你雖然沒有找到愛情,不是還有親情嗎?我和大哥會陪你一輩子的。”
胡姬頓時淚奔,緊緊地抱住大青蟒的頭開心地哭個不停。
隻有王五傻愣愣地摸著頭,百思不得其解:這些人是怎麼了?悲傷也哭,開心也哭。
三日後,飛舟順利降落在兩儀宗後山一處寬敞的庭院“四象居”前。這處庭院是張小路成為太上長老後,兩儀宗送給他的安居之所,也是他進入修仙界的第一個家。
張小路怔怔地看著牌匾,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與金凰、青龍、白虎初次踏入庭院時的景象,沒想到一晃多年,自己終於回來了。
張老路和張大路可沒有他那麼多愁善感,兩人左瞅瞅右看看,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特彆是兩儀宗濃鬱的天地靈氣,吸上一口,簡直有飄飄欲仙的感覺。很快,他們就喜歡上了這個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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