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大通帶著年輕警員,坐上電梯。
年輕警員忍不住說道:“師傅,方少簡直太好了,我都忍不住要脫離執法者在他手下做事。”
狄大通麵色沉凝,“他確實是太善良了,可正因為太善良了,我看不透他。”
年輕警員翻了翻白眼,“師傅你這個人就是職業病太重,方少一個小孩子,能有多深的城府啊!你就是乾刑偵太久了,看誰都像嫌疑人。”
狄大通聞言,罕見的沒有教訓徒弟,也感覺是自己想多了,遇見的偽君子多了,突然碰到一個真君子,有點不適應。
李同輝的辦事效率很高,或者說是倉輝集團的競爭對手們都在揮舞著鈔票,搶購倉輝集團的產業,兩方一拍即合。
次日,方領說到做到,在倉輝大廈開設了新聞發布會。
“我打算組建安心基金會,以後逝者家屬的養老、上學、生活等問題將由愛心基金會進行撥款,未來逝者的子女,享有倉輝集團優先招募權,隻要倉輝集團還在安南市一天,愛心基金會就會保留一天。”
“說的好聽,這麼大的事情,你能做主嗎?”人群之中,一位媒體人陰陽怪氣的問。
方領神色堅毅,“我能,我父親是方家的家主,我能做這個主。”
“那未來呢?如果方家未來換了話事人,你還能如此大放豪言?”
方領老實的搖頭,“你說的對,沒有方家我什麼也不是,並沒能力承擔這麼大的因果,可隻要我還是方家人,基金會就不會解散,而且我並不認為方家其他人會有解散基金會的一天,這是倉輝集團欠他們的,這個債必須要還。”
一番慷慨激昂的對答之後,所有媒體人都閉嘴了。
方領說的誠意滿滿,誠懇真摯,誠懇到他們在找反駁,就是他們的不對了。
那些死者家屬內心再痛苦,也隻能到這裡了,再鬨又能如何,這也就是遇到了方領,要是其他的企業商,能做到這一點的不說鳳毛麟角,也是幾乎沒有。
說罷,方領向著死者家屬的方向深深一躬,“死者已逝,生者長存,諸位節哀。”
眾人默然。
“感謝諸位媒體人能來參加此次的發布會,也歡迎諸位媒體人對安心基金會進行監督。”
回到後台,方領再次遇到了狄大通,與那位年輕警員。
“狄大叔,好巧。”
“不是巧,我是專程在這裡等你的。”狄大通道。
方領:“是案件有什麼進展嗎?”
狄大通點頭,“我們換個地方聊吧!”
“好的狄大叔,還有這位大哥,這邊請。”
……
“什麼,表叔他販賣禁藥。”方領驚詫的問。
狄大通點頭,“我們的探查結果是這樣的。”
“不可能,表叔他怎麼可以販賣禁藥呢?那可是殺頭的重罪啊!”
狄大通看著方領,他個人不相信方領一個高中生會摻和禁藥的事情,但是方家內部人員就說不準了。
年輕警員說道:“那些死去的工人也是參與者,按照律法應當死罪,所以你完全可以不用賠償他們的,他們是罪有應得。”
狄大通聞言狠狠的瞪了徒弟一眼,嗬斥道:“住口,就你話多。”
年輕執法者不服的看向了彆處,一開始他還對那些工人抱有憐憫,可當知道那些工人參與了犯罪之後,憐憫就轉移了,方領才是唯一的受害者。
整件事情,方領才是那個被欺騙者,受害者。
方領搖頭,“他們也是聽命行事,要怪就怪我那位誤入歧途的表叔吧!”
“哼,聽命行事,他們難道不知道販賣禁藥是死罪嗎?還不是為了利益才會鋌而走險。”年輕警員憤慨的道。
“你住口,我回去再收拾你。”狄大通怒罵了一句,隨即轉向方領,“方少,此事還沒有最終定論,是誰殺了方應求,我們還沒查清楚。”
方領點頭,向那年輕執法者道:“謝謝你。”
“啊!謝我做什麼。”
“我知道大哥你再為我打抱不平,可是我想說的是,他們雖然走了岔路,可是他們的親人是無辜的,這個債我不背,又有誰來背,他們已經死了?”
年輕執法者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可正義感爆棚的他,感覺心中壓了一塊石頭般難受,不吐不快。
“可是,那也不能讓你背負這樣的罵名啊!”
方領露出一抹微笑,“這沒什麼的,名聲什麼的不重要啦,能幫助他人,為社會做出一點貢獻,我就很高興了。”
看到方領的笑臉,年輕執法者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天啊!世間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啊!
狄大通動容,可身為執法者他有著自己的職業堅守,“為了案件的調查,接下來請方少暫時不要離開安南市,手機保持二十四小時通暢。”
“好的,我明白該怎麼做,麻煩兩位跑一趟了。”
“不麻煩,職責所在。”
兩人心情複雜的走出倉輝大廈。
“師傅,你說世上真有好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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