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來自雍州的晉軍士兵才剛剛從箭跺口跳下來,一員益州兵就已經縱身撲了上去,長槍刺入晉軍士兵的腹部,聽得“刺啦”一聲,鮮血飛濺,晉軍士兵的腹部早已中了一槍,傷口約莫一尺來長,紅的綠的還在蠕動著的腸子順著縫隙擠了出來。
晉軍士兵怪叫一聲,雙眼如電,直勾勾地看著那名益州兵。傷口的劇烈疼痛讓他的臉顯得格外猙獰,汗水如瓢潑大雨般冒出來,與殘紅的鮮血混合在一起,很快就將他的衣甲浸了個遍,渾身上下濕漉漉的,仿佛剛從血水中爬出來的凶獸。
忽然,那個晉軍士兵強咬著牙整個人向下一蹲一刀飛出,將那名士兵的雙腿砍斷,隻是,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是這名士兵的極限了,就算這名士兵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來自殺神千人隊的一名,但自己這種傷勢之下,就算他們的毅力驚人,也隻夠揮出最後一刀了。
雖然殺神千人隊士兵臨死前的最後一刀沒有宰了他的敵人,但是,其實已經和宰了他沒有什麼區彆了。這種傷勢,在戰場隊之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存活的可能。
就算是沒有人料理他,以這個傷勢,用不了多長時間,多半也是一個失血過多而亡的下場。畢竟,在這種混亂的環境之中,有誰有那個時間可以幫他處理傷勢。
“特麼的,都是瘋子,一群瘋子!”
一名略顯青澀的益州兵在看到這一幕之後突然大叫一聲,中了魔似地舞著刀劍在陣前打著圈。
本就處於極度疲倦之中,士氣又嚴重下滑,其實不少人本身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而由於殺神千人隊這種殘酷的戰鬥方式的刺激,很多益州士兵終於開始走向了崩潰。
可惜,任憑那士兵如何發癡發狂,晉兵士兵們也並沒有向他投去半分的憐憫,僅僅隻是機械般的揮起手中的長槍,刺穿了他的身體。
在戰場之上,從來都沒有那麼多的仁慈。隻要你還沒有倒下,或者是放下武器投降,那就依然可以劃分到敵人那一類。
“兄弟們!殺!”
衝上陽平關關牆之上的晉軍士兵早就已經瘋狂了起來,他們手中鋒利的長槍如同組成了一道死亡繩索,橫亙在眾人麵前。
氣勢磅礴,殺氣森然。
十幾年的戰無不勝,早就已經在晉軍的心中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軍魂。
很多好不容易爬上城牆的晉軍士兵還沒有清醒過來,便覺得背心一涼,幾把長槍從他的胸口鑽了出來,槍尖上一片猩紅,仿佛還帶著些許臟器的碎片。
相對於城頭上的蜀中士兵,好不容易爬上城牆的晉軍士兵的數量還是太過單薄了一些,縱然他們在如何英勇,可依舊還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多人就這樣倒在了衝鋒的路上。
有些士兵淒然一笑,努力的將頭向後一轉,一把鋼刀驟然從他的脖頸處劃過,一顆頭顱飛起,士兵已徹底的陷入昏暗。
然而,這還隻是開始,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開,要想再關上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越來越多的士兵出現在箭跺口,出現在帶佗的視線中。
“李嚴將軍,快護著帶佗將軍離開此地!”沈落雁注意著關牆上的形勢,匆匆向李嚴開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