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少年,你是不是以為我要用電腦來操控巨型機器人把它暴打一頓呀?”艾莉得意的說,仿佛她早就料中了陳昊心中所想。
陳昊卻輕描淡寫地來了一句:“完全不是。”
“啊?”艾莉有些尷尬,但她很快就調整好情緒,解釋起了計劃:“這麼說吧,既然它可以用信號影響你們,不見得我們不能影響回去。”
楊楚靜聽懂了:“你要把我們送到夢裡。”
“不錯不錯,掃描儀小姐,”艾莉不由得讚歎楊楚靜,“既然那個信號源可以通過某種方式影響人們的大腦,導致他們進入特定的夢境,我們也可以利用類似的原理,反向利用這種信號來達到我們的目的。”
她用手指打開三台電腦,上麵展示出複雜的波形圖和腦電圖,這些軟件可絕對不是網吧電腦自帶的。
“具體來說,”艾莉指著屏幕上的圖像,“那個信號源發出的特定頻率的腦波,乾擾了你們的大腦活動,使你們進入了控製下的夢境,這種頻率相當精確,能直接作用於大腦的α波和θ波段,使你們的意識在特定的夢境中受到引導。”
陳昊早就懶得聽了,他已經閉上眼睛準備睡覺然後讓艾莉送他進去了。
“我們將利用一種稱為‘逆向腦電反饋’的技術。通過生成與乾擾信號相反的波形,並調節其頻率和強度,我們可以在你們的大腦中建立一種‘共振’效應。這種共振效應將使你們在進入夢境的同時,保持部分清醒的意識,從而能夠主動探索和解析那個夢境環境。”
疲憊的身體,柔和的燈光配上舒服的沙發,沒有幾個人能頂住這種環境,陳昊閉上眼睛以後就再次睡去,微弱的背景音樂輕輕回蕩,似乎在催促他們進入夢鄉,隨著時間的流逝,陳昊已經聽不見現實世界裡的任何聲音,他們漸漸陷入了深度的睡眠,在艾莉的幫助下,他們再次進入了那個令人不安的夢境。
陳昊本以為自己換了地方睡覺,就可以有另外一個夢境場景,沒想到還是這個陰森的屠宰場,與上次的經曆不同,他沒有像之前那樣被動等待命運的安排,他開始反抗,夢境中的屠宰場依舊陰森可怖,傳送帶上的豬被機器和鋼叉驅趕,血腥的氣息和恐怖的預兆讓陳昊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求生欲望,他用儘全身的力氣衝撞,試圖擺脫束縛,他奮力撞擊傳送帶上的設備,迫使自己從一片漆黑的鋼鐵之中逃脫。
屠宰場的守衛們拉響警報逐漸關閉大門,拿起鋼叉朝陳昊奔襲而去,陳昊四肢用儘全力衝刺,豬蹄已經在地麵上磨出了血,終於在大門關上的最後一刻前衝到了外麵的世界。
豬鼻喘著氣,陳昊回頭看了一眼屠宰場的大門,似乎短時間內不會再打開了,他打量了一下這裡,發現這裡不正是他家的小區嗎,難道剛才屠宰場裡的豬全是被拖入夢境之中的鄰居們?不止是鄰居,那裡麵完全有可能還有爸爸媽媽,這種夢境再來多一次完全就可以把人搞瘋了,陳昊下定決心,一定要在今天晚上把這事解決了。
他左顧右盼,剛才跑的太急,完全沒注意楊楚靜到底是不是和他一樣也在那裡麵,不過如果她真的在屠宰場裡,陳昊不可能注意不到她的,於是他決定去街道外尋找食夢貘,熟悉的街道上,他用力地狂奔著,順便尋找楊楚靜的蹤跡,隨著奔跑,陳昊的身體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他的皮膚上開始長出黑色的毛發,嘴巴裡也長出了鋒利的獠牙,體型逐漸變大了起來,他從一頭家養豬,變成了一頭野豬,從畜生變成了奔向自由意誌的動物,就在此時,天空中出現了異象,離地麵高十米的地方,濃密的黑霧突然湧現。這些黑霧中伸出了無數的長舌頭,像是食蟻獸捕食螞蟻一樣,穿透了每家每戶的窗戶。
細長的舌頭從窗戶中抓出一隻一隻的小動物,小牛、小羊、小雞、小狗和小馬,都被舌頭帶走,它們掙紮,它們吼叫,可是無濟於事,整個街道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恐懼感,混亂中,陳昊看見一隻小羊,它在街頭遊蕩,小羊的眼睛裡透露出一種驚恐的神情,似乎認出了變成野豬的陳昊,它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咩咩”聲,仿佛在試圖向陳昊傳達什麼。
楊楚靜?
陳昊無法確定小羊是不是楊楚靜,他聽不懂小羊在叫什麼,但卻從小羊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他奔向小羊,小羊也朝著陳昊跑去,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陳昊幾乎能夠用短小的豬蹄碰到小羊時,突然,一條長舌頭以極快的速度抽走了小羊,小羊發出痛苦的叫聲,陳昊憤怒地狂奔,試圖追趕上那條長舌頭。
在夢境中,街道變得越來越詭異,建築物的影子如同鬼魅般扭曲,陳昊全速奔跑,心中隻有最純粹的野性,他奔跑,泥土和碎石飛揚在他的豬蹄下,小羊在前方發出微弱的“咩咩”聲,試圖逃脫那不斷伸展的黑色長舌頭的抓捕。
長舌頭快速地在空中舞動,仿佛無儘的觸手一般,將小羊拖拽得時而飛起,時而重重摔落在地,小羊的痛苦叫聲刺痛了陳昊的心,他拚儘全力想要趕上,然而每次距離縮短的瞬間,黑霧中的長舌頭就會迅速拉開距離,使得陳昊的努力化為徒勞,就好像在玩弄陳昊一樣。
小羊被拖拽到一處拐角,陳昊也迅速壓彎,轉彎的一瞬間,陳昊看見了馬路正中間站著的楊楚靜,小羊從楊楚靜身邊被拖拽過去,楊楚靜麵無表情地看了看狂奔而來的陳昊,沒有多說一句話,跳上陳昊的背雙腿加緊,當起了野豬騎士,一同追趕陷入危機的小羊。
看見楊楚靜沒事,陳昊的心再無顧慮,加速狂奔,可是無論他怎麼加速始終就是差那麼一點點,小羊的悲鳴不斷回蕩在陳昊耳邊,陳昊的焦慮和憤怒湧上心頭,越來越多的小動物被拖拽,小羊墜地的次數也在減少,慢慢地升到了天空之中,陳昊可不會飛,他能做的就隻有在小羊徹底無法抓住之前儘一切努力追上它。
“少年?掃描儀小姐?喂喂喂?能聽見嗎?”
陳昊不知道從哪聽到了艾莉的聲音,雖說沒看見艾莉本人在這裡,但是現在他感覺事情終於有了一些好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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